但錢員外執意要給,“這本是給穩婆的,可穩婆走了,是鶯娘子辛苦接的生。您莊上的生意是生意,這接生費是接生費。” 柳鶯月暗道,這錢員外是個感恩之人。 這樣的人,值得交往。 她便收下了。 - 錢員外的外室子生下後,果然更加賣力地跟進十萬棉服的生意。 在十一月份時,提前發來了一萬的貨。 這次的貨,沒有走集市街,而是直接發到了秦家莊。 三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停到了莊子門前,“這是鶯娘子要的貨,請你們莊上的鶯娘子出來清點數量。” 莊裡的人,紛紛驚訝,都說鶯娘子只會繡花織布,怎麼還會做大單生意? 待問清確實是柳鶯月訂下的生意後,守門人長福,派人請來了柳鶯月。 “鶯娘子,這是單子,我們員外說,一定請您親自過目。”車馬隊領頭的人是錢員外的心腹管事。 他將一份清單遞給柳鶯月。 柳鶯月接過,點頭說,“很好。” 一萬套,這麼短的時間就送到了貨,顯然,錢員外對待這筆生意,用心了。 她安排莊上的長工們點貨。 一萬套棉服,一件不差。 按著簽好的契約,貨到付尾款。 之前柳鶯月已經付了四百兩,今日又付了二千一百兩。 銀子付出的那刻,柳鶯月一陣肉疼。 這是她所有的積蓄外加向柳家父母借的銀子,才湊齊了這筆貨的尾款。 她給的許諾是,會翻倍還。 這可把柳大娘子喜壞了,甚至還四處借了銀子湊齊了給她。 父母一共借給她一千五百兩。 按著她對柳父柳母的瞭解,他們是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來的,向熟人親戚借,也不會借到這麼多。 極有可能向全村人借了銀子。 錢家管事收下銀子,寫了收條,滿意地離開了。 柳鶯月的壓力大了,她得儘快變現還掉銀子。 - 莊裡收下了大批的棉服,秦熠然外出回來時,守門長福和田管事馬上來彙報。 因為柳鶯月已事先跟秦熠然說過這件事,所以他並不驚訝。 秦熠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當然了,這件事也驚動了待嫁閨中的秦秀竹。 她看到秦熠然回來,馬上說道,“大哥,鶯月買這麼多的棉服做什麼?她付了二千一百兩呢!” 長這麼大,頭次聽說有人一次拿出兩千多兩,將秦秀竹驚得直吸涼氣。 “加上之前的四百兩,是二千五百兩。”秦熠然淡然說。 秦秀竹更加吃驚了,“啊?她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她會不會將你送她的首飾當掉了?不對不對,首飾才值幾個錢?” 秦熠然也疑惑不解,柳鶯月手頭上有銀子不假,但絕然沒有這麼多。 為了瞭解真相,秦熠然回到了小院。 臥房裡,柳鶯月正在整理衣裳。 “鶯月。” 柳鶯月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你回來了?對了,我要去趟縣城。” 秦熠然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看著她,“我聽到長福和田管事說,你又讓錢家送來了一萬套棉服。” 柳鶯月點頭,“是的,錢我付過了。” “一萬套得付二千五百兩銀子,鶯月,你哪來這麼多的銀子?”秦熠然看著她問。 柳鶯月停了整理衣裳,朝秦熠然走來,拉著他的手說,“我借的,不過我會還的,你別生氣。” “借?你向誰借的?”他家這個小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向我娘借的,至於她向誰家借的,我不清楚。”柳鶯月摟著秦熠然的腰,“我要賺很多銀子,熠然,我要買京城的大宅子,到京城去玩。” 秦熠然低頭看向她,撫著她的臉說,“快了。” “可是,得將衣裳賣完才能賺錢。之前的一千套,是秋娘子的人用手工做的,速度慢不說,還需要大量的人手,現在這一萬套,我打算讓機器來做。” “機器?機器如何做衣裳?”秦熠然眯著眼。 柳鶯月從桌上拿了份圖紙給秦熠然看,“我小時候聽一個路過的僧人說,他在外州府遊歷時,見過有巧手裁縫用這種機器做衣裳,腳踩一踩這個踏板,上面的針就會自動縫製,我想去縣城找一找能工巧匠,將這機器做出來,這樣的話,那一萬套衣裳就能很快做出來了。” 事實上,在錢員外的一萬套棉服沒有運來之前,她已經去過一趟縣城,找到了一個動手能力強的工匠,給了他圖紙,並說了縫紉機的原理和作用。 今天是去看貨的日子。 上次去時,趁著秦熠然不在家,她騎快馬去了縣城,並在縣城住了一晚。 今日去縣城,一是看縫紉機有沒有做好,二是,她想去賺筆快錢,還掉柳家人的欠款。 但沒想到秦熠然回來了,她要出門,就得實話實說。 而她的那筆快錢,怕是賺不了了。 秦熠然看著圖紙,聽著她說著機器的用途,點頭說,“一起去縣城。” - 秦熠然開口要隨行,柳鶯月無法拒絕只得同意。 她將自己的幾件衣裳整理好包了個小包,又給秦熠然準備了兩身衣裳和一雙乾淨的鞋子,另裝了個包。 又帶了些隨身的小物品,安排紅珠放在了馬車上。 臨行前,柳鶯月來到馮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