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有很多簡略,但大體能解釋為何槐大娘能居住在此地。
安靖微微點頭,槐大娘背後果然有高人,不然的話,也無法解釋她當年還是女孩時就能用上地脈延命。
而且,她的命格絕對很特殊,有相當的價值,別的不談,單單是能和地脈雙贏這點,就值得去培養。
“而那夥人。”
槐大娘繼續道:“他們是一個多月前出現,一直在茶鋪周邊徘徊,我本以為他們遇到什麼問題,想問問能不能幫個忙,結果他們直言想要買下我的鋪子,讓我搬出去。”
——我也是那時候將那孩子保下。
搖了搖頭,說到這裡,老太太似是感覺有些可笑:“我都說了,這茶鋪的地不是我的,是大辰官府借予我用,結果他們不信。”
“不信也就罷了,他們還欲強買強賣,威脅我……這批人後來被小王趕走了。”
槐大娘口中的小王,正是不久之前與安靖對過面的王捕頭。他有內息如潮的修為,在整個勘明城也算是一把好手,的確能趕走一般鬧事的人。
說到這裡,槐大娘微微點頭:“小王當初也是想要幫我,比較緊張,小哥你那時沒有與他動手怕是讓著他了,我在這裡代他道聲歉。”
“不礙事的,職責所在,我很理解。”
安靖擺了擺手,而他心中也在思索:“一個多月前……這不就是我從懸命莊脫身的時間嗎?”
“勘明城內的魔教勢力也是為了追捕我而虛弱的,因為魔教甚至都混到了勘明城最高層,所以魔教一衰弱,勘明城的城防也衰弱!”
“看來,這群窺視地脈的人居然還是魔教的敵人?”
這點不太確定,安靖定了定神,抬起頭,看向已經不再言語,等著自己開口的槐大娘。
“我不是塵黎人。”
安靖直截了當道:“我家曾是大戶,因逃荒而散,為了躲避一些追蹤我的敵人,偽裝成塵黎來客。”
“但那群人因為已經事先和周邊的塵黎大戶達成協議,我的出現令他們感到了不安和疑惑,所以才想要對我動手,問問我究竟是哪方派來的。”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我偽裝的太好,所以他們才想要過來試探……事到如今,說我不是塵黎人已經沒用了,這群人已經對我出手,滿懷惡意,我肯定要報復回來。”
說到這裡,安靖不由得有些好奇:“槐大娘,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氣。”
槐大娘此時也若有所思,她深深地看了眼安靖,目光有些複雜,過了會後才幽幽道:“我之命格,能讓我看見魂魄之氣。塵黎人的魂魄帶著風霜與北山的涼意,而你的雖然的確有著北原蒼茫的武意,但仍然有長久居於城中,浸透書香的味道。”
“我一看,便知你當是我大辰略有些家底的北方良家子弟,故而一時失言,差點壞了你偽裝的事。”
“居然如此……”
安靖倒是不在意這個,反正其他人看不出就行,就是這個魂魄之氣令他頗為驚奇,心道:“伏邪,這也算是一種偵查方法吧?應該如何隱蔽?”
“能觀魂氣的能力不多,至於隱蔽,對其他人來說有些難度,但對你而言卻不難。”
劍靈在這方面十分可靠:“魂魄之息,本質上就是你過去人生經歷的濃縮,但伱不是有宿慧嗎?用你前世頂上。”
“觀想清靜劍觀,回憶前世,再讓這老太太看看。”
“那對我而言還真不難。”
自從做了那個前世之夢後,安靖便對前世記憶掌握的更多了,他閉眼冥思,運轉清靜劍觀,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零零散散的前世記憶,逐漸重新代入前世那個歷經大戰劫火的武者身上。
再次睜開眼睛,安靖雙眸中閃過一道微微金光,道:“槐大娘,您再看看?”
“我試試。”老太太也頗為好奇,她眸中也流轉一絲黯幽光暈,腦後甚至有一輪黯光一閃而逝。
數息後,老人頗為驚訝道:“居然完全變了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歷,卻如大海般浩蕩,可浪潮中卻蘊含無匹鋒芒……更加危險了!”
聽到這個評價,安靖也鬆了口氣:“幫大忙了,槐大娘,此情我銘記於心。”
雖然還不清楚自己未來究竟要走怎樣的路,但安靖已經本能地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絕對要與許多人為敵。
因為他的敵人不是單獨某個惡人,單獨某個魔教,而是造就這個人間的渾濁世道。
換而言之,他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