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過去,太虛祭壇再一次開始運轉,大概明日中午就能積蓄滿能量。
計劃將要成功,眾人都比較放鬆,明光塵帶了些明鏡宗的靈酒,和今衍華對飲起來。
安靖也被今衍華灌了一杯低濃度的——靈酒意外的清靈,但入腹卻騰起一陣火熱,暖烘烘的熱力擴散,令他不禁屏息靜氣,運轉靈力,消化這不知名靈酒帶來的生機,衝散體內最近這段時間高強度修行帶來的積淤與疲乏。
在最後,他運起病氣劍法,直接將已經渾濁的酒氣撥出,貫穿地面。
“哦?居然已經從神通中領悟了法術?”
看見這一幕,因為酒性,相較於平時更加活躍的今衍華挑起眉頭:“我在東海遇到了很多中洲天才,其中一覺醒命格就能領悟神通的有不少,這代表他們與大道親和很高。”
“但能在三年內從神通中領悟術法的卻少之又少……這需要的是純粹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如此說道,今衍華指向明光塵,哈哈笑道:“當然,沒領悟也無所謂,你師父就沒什麼想象力,但他就是修的踏踏實實,中洲的那些道子天驕,如果只靠自己不靠背後的家世資源,絕對爭不過他。”
“謬讚了。”明光塵飲了一杯酒,他面色如常,但語氣也大了不少:“雖然比不得那些上門天宗的道子,但在中門中……我倒是的確敢去爭一爭第一。”
今衍華彈指,將一杯酒彈嚮明光塵:“真沒膽氣!作為盡遠行者,你我何須與那些常人比較!”
手中流光百轉,接下酒杯,明光塵無奈接杯飲下,搖頭道:“姐,你是龍神之女,我一凡人真沒那麼多想法,能帶領宗門更加偉大就是我的極限了。”
“沒膽氣!”“你個大小姐別叫了。”
吵吵嚷嚷兩句,她和明光塵又勉勵了一番安靖和幽如晦,然後開始聊起兩洲局勢。
不談這個還好,談起時政,兩人便是好一通亂吹,上在怒斥上玄教無為不管事,大辰內部矛盾搞的北玄祭洲局勢微妙,下在吐槽東海靈魚越來越少,那些捕魚的海宗不思進取,不改進養殖技術,需要鐵拳督促等等……
看著這一幕,安靖魂魄深處發癢,一種中年人建政酒局的記憶要在他體內復甦了。
也就是在聊侃中,安靖知曉了明光塵和今衍華的具體職務。
明光塵是明鏡宗八峰真傳,曉明峰常務副峰主,曉光殿殿主,執法殿長老,是可以去明鏡峰聽乘光天君講道的明鏡宗真正核心。
他的日常職責是巡督塵黎南疆邊緣,也就是大辰西北地區,是很清閒卻有很大權的位置,所以才有機會來到大辰,與大辰聯手對付天意魔教,並接應幽如晦。
而今衍華的職責就比較重了。
“我是中洲道盟的東海征伐神將,負責剿滅中洲東海一應食人妖靈和四海妖魔,庇護千島安危,還要攻堅類似天意教這樣的魔教據點。”
今衍華道出和她氣質很相宜的職位:“其實在外人看來,我現在就在一處臨時據點中閉關,短時間還好,一旦超過一旬,我回不上東海軍部的訊息,就會有點麻煩。”
“好在我已經解決作為目標的天意魔教據點,所以就算是不回話,看在我背後祖龍殿的份上,軍部也不會太為難我。”
“天意魔教的據點?中洲東海?”
聽到這裡,安靖就不禁感覺有些奇妙了:“不是說,上玄教已經將天意魔教的勢力都趕出中洲了嗎?他們還有那麼多據點?”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天意魔教活的好好的,滅了就有新的,殺之不絕。”
今衍華喝了口酒,又嚼著一塊鐵精,這是她閒暇時用來補充體內兵煞的零嘴,有些含混道:“我在東海的敵人其實不是天意魔教,而是血海魔宗……也幸虧魔教魔宗之間也經常互毆,還能省點事。”
安靖還真沒想到,天意教的勢力居然也可以跨越大洲……不過仔細想來也算不上,它們只是在祖上老家有點據點,還說得過去。
不像是上玄教那般,在大辰這等天宗內都有幾座道觀寺廟。
“不要小看上門。”
今衍華吞下鐵精,認真道:“每一個上門,都有自己的後手,都曾與天宗爭鋒……而天宗總有衰弱的時候,哪怕是上玄教也衰弱過,天意魔教就是那時脫離。”
“不過上玄教藉此浴火重生,算是因禍得福,撐過了數次大劫,可其他天宗就沒那麼好運氣。”
“說起這個。”
今衍華興致上來,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