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血從刀刃上滴下。
白色的微光閃動,鮮血被迫開,讓刀鋒重歸潔淨。
安靖收刀入鞘。
由天元界工業技藝鍛造的玄鐵長刀質量好的超乎想象,斬落這麼多頭顱,劈碎這麼多武器,居然還沒有捲刃。
或許懷虛界的大匠鍛造的武器會比它要好,但絕對沒有它實惠。
而以安靖為中心,四個小隊所有人的二十八具屍體都躺倒在地,凝結在霜風中。
此時此刻,所有在外守衛的魔教護衛都已斷命,已無人能影響他正面一步一步走到崇義樓中。
血煞之光在周身環繞,哪怕是安靖沒有動用命格之力,但命格之力卻自發地歡呼,簇擁他前進。
——生命與死亡,存在與毀滅,秩序與破碎。
這便是血煞】。
這便是熒惑守心】。
安靖向前邁步,行走於屍體中,一雙幽邃的眸子中猩紅流轉,誰也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他來到了崇義樓門前。
“嗖!”
隨著大氣被撕裂的聲音,一根顯然非同尋常,由銅鐵鑄就的弩箭從門內的黑暗中飛馳而出,朝著安靖的腦門射去。
它的速度僅比聲波慢一線,在聽見聲音的瞬間就等於已經命中。
而倘若被這銘刻有漆黑魔紋的弩箭命中要害,哪怕是如今的安靖也會被重創!
可……太慢了。
安靖眼皮都沒抬,他的手在弩箭飛出時就已經抬起,彷彿慢動作般抓住了這隻已經飛到腦門前的金屬弩箭,太白皓靈神禁帶來的對金屬的統御力和恐怖的握力將箭桿都捏的微微歪曲,變形。
隨後,安靖作出了超乎射箭者和所有其他觀望者想象的舉動。
他張開口,咬碎了這弩箭的箭頭。
“不如截玉鋼遠矣。”
恐怖的金屬摩擦聲在口腔中響起,安靖咀嚼著敵人的箭矢,品嚐著味道,他將被切碎的金屬碎屑吞入腹中,露出了笑容。
“伏邪,天魔的法域崩潰了嗎?”輕笑著,他帶上了全覆蓋式頭盔:“看這魔氣濃度,要上防毒面具了。”
“崩潰了,果然,我的推算毫無問題,只要摧毀這樓的基點,就足以令內在的法域失效。”
安靖有餘裕和劍靈交流,而伏邪也認真道:“不過對方正在恢復法域,儘快阻止他,不然的話,主動運轉的法域是擋得住炸藥的。”
“沒問題。”
心中回答道,安靖微微彎腰,作出了百米加速跑的姿勢。
擋住他!】
而崇義樓內,剩下來的所有真魔教護衛也都聽見了一個帶著怒意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擋……】
他的命令被巨大的轟鳴打斷了。
安靖加速,暴起,地面的雪塵和冰屑暴起漫天霧氣,一個被雨蓑籠罩的身影直衝崇義樓內部。
樓內無光,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氛圍,漆黑的魔氣在地面上流淌,能夠想象如果法域沒有崩潰,崇義樓內部是怎樣可怖的地獄。
兩位身披鎧甲,手持盾牌和長刀,腰間掛著弩箭的精銳護衛迎上,他們兩人一左一右長刀當頭劈來,要阻止直衝而來的安靖。
但他們太小看安靖的準備了。
防彈蓑衣的硬度超乎他們想象,原本在預想中應該迎刃而解的蓑衣不僅僅擋得住他們的斬擊,甚至還能反震得讓他們不得不後退一步——未曾做好根本砍不動的心理準備,他們的動作都遲緩了一瞬。
而硬生生承受這一擊的安靖並沒有多耗費力氣去對付兩個重甲單位,他只是掏出兩顆雷珠,然後一左一右,丟進了他們的脖頸鎧甲縫隙中,便一個加速,閃過了二人。
不等面色突變的披甲護衛將雷珠拿出,劇烈的電弧爆炸就吞噬了他們。
只是,還未等安靖多走幾步,便又有一整隊七人的灰氅武者從樓上衝出,而為首的一人身軀微伏低,喉嚨中發出低吼,以虎豹雷音激發身體潛能,雙手前探擺出架勢,赫然是‘五獸拜神拳’中的虎形。
雖然來遲半步,但這由盧謹親自調教過的精銳,實力赫然是內息如潮!
之前安靖幹掉的護衛和小隊長,其中有大部分都沒有內息,僅僅是武藝很好的凡人,只有小隊長和精銳護衛才是內息如絲如河的武者,他們的素質全面低於安靖,裝備也遠遜色於安靖,故而被他摧枯拉朽般消滅。
但內息如潮就不同,安靖要在一整個小隊的包圍中解決他,需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