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
對於闞浩的焦慮與催促,真魔使者平靜道:“冰螭雖然已經積蓄了不少力量,但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再多等等。”
“等?還等?和你們合作,獻祭餘江全城,連帶地脈之氣也全都給你們供應,結果一次出動都不行,只能守家——我這騎兵是用來守家的嗎?”
闞浩怎麼可能不急:“不談補給,你們難道沒察覺,臨江城的武備越來越強了嗎?”
他帶著優勢兵力急襲而來,原本想著無需幾日就可以將臨江城周邊擊潰,卻被那神命設伏迎頭一擊,至此便知曉對方是個硬茬子。
安靖的命格或許就與器具鍛造有關,就這麼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他飛速打造出了諸多全新法兵器具,據說是源自那位顯聖真君明光塵的天機造物,將他們的補給線打的七零八落。
面對這樣越打越強,武備無時無刻不在升級的敵人,自己有什麼資格和對方拖?
說真的,若不是背後有泰冥宗的任務,闞浩早就掉頭回家了。
他們鐵黎人來大辰是來爭奪土地,是來在霜劫中求存的,可不是來這裡和大辰人血拼的!
這支鐵騎身經百戰,回到部族中稍稍拆分,便可作為教官和老師,教匯出新一代的鐵黎武者武軍……這些經驗豐富的精銳戰士,絕對不應該浪費在這種地方!
但闞浩又很清楚,塵黎五宗才不在乎這些。
他們的任務必須要有人完成,至於塵黎百部諸族的未來,他們並不在乎。
更不用說眼前的‘真魔使者’。
闞浩注視著這一團宛如鬼魂般的漆黑虛影。
宗門居然暗地中和真魔教合作……雖然是為了對付大辰,但還是有點太突破底線了!
“只要你能讓冰螭出手,攪亂武軍的營地,我就有信心打贏!”
心中如此想,闞浩卻不敢表露出半點,他只能表現出急迫渴戰的態度,希望儘早打完結束,功勞他早已掙夠,不想再牽扯進這種莫名其妙的戰場。
“請彆著急。”
雖然是真魔使者,但這團陰影人形居然還頗有禮貌:“前段時間,我不是已經為你展示了冰螭的實力嗎?它除卻鎮守地脈,可以用冰霜加固城牆,令其堅不可摧外,也可以賦予你們計程車兵‘冰霜甲冑’與‘短距冰遁’。”
“它畢竟不完全,將神通用在正面戰場,反而會被敵人找到破綻。”
“對啊。這難道還不夠?”
闞浩最不解的就是這點,他就是知道冰螭賦予他軍隊的神通很強,才搞不明白為什麼不尋覓機會:“只要讓冰螭稍微跟著部隊,讓我的騎兵可以用冰遁術越過那些大辰武軍,奇襲臨江城,完全可以輕鬆達成目標!”
“那個安靖哪怕就算是真的有武脈實力,神通護體,也必然擋不住武軍衝鋒……再加上你,完全能抓住他!”
“還不是時候。”
但真魔使者語氣柔和,但仍然堅定搖頭:“敵方的底牌也很多。僅僅是最近幾日,你所見的,便有鐵鳶與火箭。我們收集了殘留的碎屑,都是過去我們冶煉不出的優質合金。”
“他這神命,是太白金星,亦或是其他?他的背後究竟有沒有人?大辰監軍被殺,神京州府卻沒有反應,他背後絕對有人撐腰……”
“是德王還是顧雲止?亦或是明鏡宗那邊的長輩?他們有沒有可能就在周邊?”為了安撫闞浩,這位真魔使者也道出他們背後真正思慮的東西:“神命氣運之隆,怎麼可能隨便用點戰術手段就能擊敗?它已太久太久沒有出世,以至於你們都忘記了,神命乃是天地應劫而降者,想要捕獲,擊敗他,必須要從天時地利人和三方入手。”
“霜劫乃是天時,冰螭改易地脈,乃是為了爭取地利,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背後更深的爭鬥移去神命的‘人和’,如此,你我才能正面去與那神命戰鬥。”
“鐵黎小將,這場戰爭絕非只有眼前一處戰場,它還在另一側,在極北冰原,在瀚海魔土,在大辰廟堂之中。”
“我明白了。”聽到這裡,闞浩冷靜下來:“廟堂之中?難道說……”
“大辰內部,也有我們的合作者。”真魔使者微微點頭:“安靖這樣的神命,他們也很感興趣。”
“不過同樣,你們內部也有間諜。臨江城那邊每次都能清晰找到你們的補給路線,這不是探子能辦到的事。”
闞浩沒有回話,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鐵黎畢竟不是一個整體,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