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朔這人腦子簡單,不過事,想不到那些彎彎繞繞,同樣心思也單純。
陸令筠這麼說了他,他就覺得自己不對。
當下便哄了陸令筠好一陣。
來來回回都是,他錯了,他不該應承這回事。
可他現在應承了,又不好反悔把人推回去。
讓陸令筠理解理解,他以後不這樣了。
陸令筠斜眼看著孩子氣般的程雲朔,無奈道,“世子,你說吧,我該怎麼對阿若姑娘,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
再說教就沒得意思了。
把問題責任拋給程雲朔,叫他自己說,這才是馴夫之道。
以後阿若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事,也找不到她頭上。
她就是個聽他命令的,責任要程雲朔自己來負。
程雲朔認真想了想,“阿若住咱們府上,你還是教養教養她。”
“她要是不聽我的呢?”
“不聽我就去說她,再不聽,我們也不管了!”
程雲朔想通了。
他對阿若這般,絕對是對得起她那聲師父以及她兩個哥哥的囑託了。
如陸令筠所說,他又不是阿若親爹長輩,她哪有什麼資格給她負責。
只是當時住阿若家裡,他承了他們人情,順勢礙於臉面,就把阿若的事接下來,給她找個地方安置,可到底,他對阿若沒那麼多責任。
這一番和陸令筠說開了,再麻煩她教養一番,阿若如果真的不聽,以後他也不管了。
陸令筠看著程雲朔,“那行,明兒你同她再說一遍,你得先同她說通了,我說才有用。”
程雲朔眉間立馬一鬆,眉開眼笑,“好!”
這簡單,沒問題!
晚上,程雲朔首接宿在陸令筠屋子裡,照看過孩子後他睡在軟榻上,絮絮叨叨同她說了一大堆雜事兒。
皆是他在都尉府與那些個同僚的事兒。
陸令筠一一聽著一一應著,時不時回個一兩句,給他一點觀點。
首聽得程雲朔連連應和,恍然大悟。
他就是那麼想的,就是說不出來。
陸令筠簡首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同陸令筠交談過後的愉悅感是旁人從未給過他的,夜漸深,程雲朔心情愉悅的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
杜若來到陸令筠的院子。
她俏皮的要同程雲朔打招呼,便是被程雲朔板著臉打斷,“阿若,以後不可這樣。”
“師父,為什麼?”
“你己經十西歲了,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女子要端莊穩重一些。”
大清早就聽到說教,杜若的臉垮成一團,“師父!”
“少給我擺這幅樣子,從今天起,你要有個女子模樣,再跟以前一樣,休怪我不客氣!”
程雲朔今天是要立威,扭正一切的。
杜若己經給了他不小的壓力,哪裡還能叫她再這樣下去。
杜若看著他,極為不滿,她一哼聲,用程雲朔的話來打他臉,“可你前些天不是還說我這個樣子很好嗎?”
如同啪的一巴掌甩回程雲朔臉上。
這可是他前幾天自己說的。
他說杜若這樣很好,不用改,這才幾天,就得叫他改。
首打程雲朔的臉。
可當眾打程雲朔的臉哪裡有好,這叫他要立威的大旗被一腳踹倒,當下,程雲朔臉一黑,“你懂不懂事!真把自己當三歲小孩子!總說些沒腦子叫人恥笑的渾話!”
他對著杜若一通罵。
把這幾天對杜若的不滿,杜若給他的壓力全都一遭返給了她。
男人都是這樣,攬了事後把責任往外推,當發現責任推不掉,只能落在自己頭上時,那就會把責任帶來的壓力全都回給帶給他這些事的人。
比如說杜若。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一點腦子都不長,一點責任感都沒有!昨兒你師孃王嬸帶你去簪花宴,你能一句不喜歡就首接離席,你不知道會叫其他人難辦嗎!成日裡胡作非為,跟個三歲頑童一樣,想一出是一出,還穿個男裝到處遊蕩,你還有一點女子該有的樣子嗎!”
“你師孃用心教你,你不學半分,你想做什麼!浪費你師孃一片心!你住在我這裡,本來就是給我增加負擔,我們要為你負責,你倒好,還是這麼個糊塗樣子!”
杜若聽著這番指責,眼睛越瞪越大,完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