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麟便大步走上前來,大廳一側的富家千金們立刻有些騷動,不少還四處張望,陳香條件反射性地低下頭。
“各位長輩來賓大家好,在下蔣麟,承蒙蔣主席厚愛,任命滬上軍委國民少將一職,甫一上任還有很多規矩不清楚,煩請大家指教。”
蔣麟只說了寥寥幾詞,微微鞠躬後便退至蔣老爺身後。
“好了,在下也不多言了,今天以娛樂為主,各位請便。”
蔣老爺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宴席就算正式開始,二人剛從臺上走下,便被四周的人群簇擁而上,大廳恢復了剛才的嘈雜。
陳香走到門廳,只有零星幾個姍姍來遲的賓客,接待人員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辦公用品,全然已經沒有剛才的喧譁。
“我們在收拾清理東西,比較雜亂,你讓開吧。”
在門廳處才呆了一小會兒,就碰上一個趾高氣昂的服務生清理,她只好默默地挪步到了門廳外。
“五爺,我實在是不懂您為什麼今天非要來蔣家。那蔣麟不過是個小軍閥,連正主見了您說話都要掂量下,您何必自放身段來這一趟呢。”
迎面而來兩個穿著高檔的男子,年紀稍長些的青年一身筆挺西裝,外套深灰色羊絨風衣,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讓本來略顯犀利的氣質中合一絲溫和。
年紀稍輕些的男子著一身墨色西裝,跟在青年的身後,眼神不時地環顧四周。言語間一聽便知是青年的手下。年輕男子似乎在勸說著什麼,只是還沒說完,青年稍一拍手他便閉了嘴不再作聲。
上海灘的高官富商陳香見得多了,卻第一次看到像這青年這樣光是站在那裡,周遭的氣場就讓旁人自覺低人一等的。
她不自覺多看了兩眼。青年頭微側,目光向她轉來,抱以了一個極為浮於表面的笑容。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她。
他簡單打量陳香一眼,她一身梅子青緞面旗袍,希臘式的脖子和高聳的胸部,頭髮上戴一朵焦骨牡丹。鵝臉蛋開闊圓潤,面板很白,眉宇間透露幾分英氣,五官乍看平淡,看久了有幾分端莊清秀,再使勁看又歸於平淡。
周閒不由覺得可惜,這樣寡淡的相貌實在擔不起滿身的綾羅珠翠,反倒顯得喧賓奪主、俗不可耐。
鮮少被男子這麼看,陳香頓覺不好意思,只好故作鎮定地也回以對方一個微笑。
嘭!咣噹——
她正猜測兩個人是何方神聖的時候,門廳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紛亂的嘈雜聲。
“你怎麼做事的?走路不帶眼睛的嗎?這麼毛手毛腳的!”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