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媽和我提起結親的事以後,我就一直把你當成自己家媳婦看。”
陳香看向當事人之一的齊爾蘅,他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僵硬。
陳母興致勃勃:“我記得爾蘅在東北的時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搗蛋鬼,沒想到現在也是個英俊挺拔的小夥子了,聽說最近已經當上主治醫師了?真是不可小覷的青年才俊啊!”
齊爾蘅罕見地沒有接話也沒有反抗。
她卻敏銳地注意到他悄悄看向了正懶洋洋地打哈欠的阮姨太,目光裡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卻又壓抑著,不發一語。
齊太太毫無察覺:“不過我也答應過爾蘅,感情方面還是讓他自己決定。何況現在他們讀書的讀書,拼事業的拼事業,還不一定有時間解決終身大事呢。”
陳父哈哈大笑:“現如今的年輕人不是都講究什麼新思想嗎?要求戀愛白由,婚姻自由。是該先讓孩子們多相處相處,之後再談論更長遠的事情。”
陳母嗔怪地瞪了丈夫兩眼:“你不急我可急,我急著抱外孫兒呢。”
長輩們和睦地討論著,時有笑聲發出。齊老爺和陳父已經開始獨自聊起了上海的經濟發展,陳母也和齊太太開始幻想著兩家人結合後的美妙場景。
反倒是留下的兩個小輩,面面相覷,經過剛才長輩們的亂點鴛鴦譜後,頗為尷尬。
正不知道誰先開口的時候,遠處本是喧鬧的人群突然異常安靜,惹得全場人都看了過去,好奇是出了什麼事。
“十分抱歉,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行程,我來晚了。”
安靜如雞的人群自動分成了兩排為來者讓路,陳香正好奇是誰跟王熙鳳似的搞這麼大派頭,就看到從人群中走出兩個男子。
是周閒?呵呵,那怪不得。
他和副手慢慢踱步向他們的方向走來,在經過齊老爺身旁的時候嘴角微揚,目光稍作停留,之後便徑直走向了他們身側的蔣老爺。
周閒伸出手:“你好,鄙姓周,周閒。”
蔣老爺友好的握住了周閒伸出的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週五爺,失敬失敬!”
周閒客套一笑:“五爺不過是兄弟們客氣,給我設的虛稱。蔣兄比周某高一個輩分,直呼在下名字就好。”
“哈哈哈,既然這兄弟們都稱周先生為五爺,那我們就更應該入鄉隨俗才是。一個稱呼而記,不在輩分大小,在於尊敬與否,五爺就別和我客氣了。”
周閒看向齊老爺和陳父:“這兩位是齊校長和陳主任吧,經常在報紙上看見您二位。這次得見真容,真是氣宇軒昂。”
“豈敢豈敢。”
不得不說,陳香和她爹的狗腿氣質真是如出一轍。
“這幾位想必是齊兄和陳兄的子女,一個個真是一表人才,端莊賢淑啊。”
說到“端莊賢淑”時,周閒特地放慢了語速,目光在陳香身上停留一會兒。尬得她腳趾扣地,恨不得摳出一棟鑽石城堡。
蔣老爺眼珠一轉,爽朗一笑:“哈哈,我們老人家說話,小的怕是也嫌煩。孩子們,你們快去四處逛逛吧,好好讓我們儘儘賓主之宜。”
陳香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想到正好和周閒對上視線,他輕揚嘴角,目光含笑向她輕輕地點頭示意。
聚焦的瞳孔是獨屬於獵殺者的注視,有些生物還在蠕動著,殊不知自己已經死了千萬次。
他們三人由阮姨太帶著挪步到了會場另一處。
陳姣一邊吃著盤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