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韻出了書房,林冷殤將門口的項甲喚了進來。
項甲得令,入了書房後,順手就準備將門關了。
林冷殤擺擺手,“不用關門”
接下來他要交代的事,就是想讓徐韻聽到的。
林冷殤從抽屜裡拿出另一封己經簽好字的休書和信件來,遞給項甲。
“這封信你收好,若院子裡有異動就拿出來,交給老太太”
項甲小心翼翼的接過信封,“主子爺,這是?”
林冷殤招手示意,讓項甲靠過來,他壓低了聲音,這些話,他不想讓徐韻聽真切。
“裡面是休書,和給老太太的一封信,若徐韻有異動,你就拿出來”
項甲將信揣進袖子裡,“奴才明白了”
林冷殤又對項甲低聲耳語了幾句,將對付徐韻的後手,都交代清楚了,才讓項甲退了出去。
雖然暫時不能動徐韻,還打算用她,但對於這種曾經犯過錯的人來說,不可能完全寄希望於她改過自新上。
只有強硬的手段,讓她知道在自己手心裡翻不出浪來,才能讓她徹底安生下來。
等他去了戰場,這封休書己經簽好字放在項甲手裡,一旦徐韻有什麼危險的舉動,便會被馬上休回去。
另外他還吩咐了項甲,去買些儲存糧食的倉庫,準備好護糧的侍衛。
等自己真準備去戰場上的時候,他會將項甲留下來,留在定安院護衛清婉。
收了徐韻用心經營的鋪子後,再給她個甜棗,告知她要打仗了,可以多囤積糧食了。
戰爭中囤積糧食是暴利,沒有絕對的武力守護,一般的人不敢輕易囤積。
有了項甲和他留下的護衛,也算是給徐韻屯糧,加了層保護罩。
若她沒有壞心,有項甲的守衛,屯糧必然賺錢。
若她有壞心,那她囤的糧食,便會因其他不可抗力的原因,盡數被毀被偷。
以他的猜測,徐韻多半會採納他的建議。
因為自己才收了她精心打理的鋪子,她目前又急需賺到屬於自己的銀子,為自己留條後路。
有了這兩手準備,又故意讓門口的徐韻知道,他並未對她全然放心。
相信以徐韻的聰明,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若她改過自新,按照約定辦事,自會給她留條後路。
如若不然,等待她的便是,名聲盡毀,錢財落空。
……
徐韻踉蹌著從書房出來時,又聽到林冷殤故意交信給項甲這一出,心底一沉,這一次是徹底栽了。
本想著攀上將軍府,坐穩少奶奶的位置,以後在京城也是頗有地位的貴婦了。
誰知道林冷殤這麼狡猾,什麼都成算好了。
小桃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徐韻,“少奶奶,您怎麼了?”
徐韻輕輕的擺擺手,“不礙事”
雖然說的風輕雲淡,可小桃瞧著自家主子,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跟上次會談完全是相反的。
上一次,她在外面跟項甲劍拔弩張,少奶奶卻是笑著出來的。
這一次她在外面跟象甲和平相處,少奶奶出來後卻是這麼失落。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主子這樣,也不好再問,只是扶著徐韻默默的往回走。
回到屋裡,徐韻讓小桃先退了下去,自己則坐在梳妝檯邊,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越想她就越覺得,思路清晰起來,從起初的鬱悶害怕到後來的豁然開朗。
雖然林冷殤拆穿了她原來的壞心思,但也沒有將自己逼上絕路。
想想顧靜姝的下場,她也只是陰差陽錯的害清婉失了孩子,就被毀了名節,再難嫁個好人家。
這麼一對比,自己算是幸運的了,至少林冷殤還給她留了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也多虧自己入府半年來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然後果就慘了。
好不容易從那那樣汙糟的原生家庭逃出來,她可不想再灰頭土臉的回去。
在將軍府的日子多好啊,林冷殤後宅院的人,沒有人心算計,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唯一不省心的婆母,也有林冷殤撐腰,想不去請安就能不去。
要說此次會談最大的損失,恐怕就是她跟林冷殤再無可能了。
原本為了心底的那一絲幻想,多次嘗試中己倍感疲累,這樣徹底斷了念想,也挺好。
就像姑婆那樣自己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