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後,林冷殤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清婉,大袖一拂,也抬腳出了廳堂。
留下淚眼婆娑的清婉,在廳堂內獨自凌亂。
眾人走後,小月趕緊將地上的清婉扶了起來,“蘇娘子,您沒事吧”
清婉搖搖頭,內心有些失落。
主子爺剛進來時,明明那麼護著她,可剛才看她時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慄。
她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就變了。
她喃喃的道:“小月,你說主子爺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小月剛才只顧著拼命攔著兩個婆子,也沒細聽主子們的對話。
“哪能啊,主子爺那樣護著你,大概是同老太太慪氣呢”
“你不懂,哎……”
這些事,她能從未經世事的小丫頭那問出什麼呢?
小月扶著清婉,見她手上還留有落胎藥的湯汁,連忙用帕子給她擦了擦。
“蘇娘子,您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清婉下意識的摸了下腹部,沒有特別不適的感覺。
那湯汁,她剛才捂緊了嘴巴,一滴也沒喝。
“不礙事,只是有點頭暈,你先扶我回房休息吧”
“嗯”
回房後,小月先是端了漱口水來,讓清婉漱了口。
又去廚房端了燕窩來,看著清婉吃完,才服侍她上床躺了下來。
折騰了一上午,清婉確實累了,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小月在屋子裡陪她,閒得無聊便在炭盆上烤起了板栗。
清婉最近胃口不好,唯獨這烤板栗還能勉強多吃幾粒。
她架起鐵絲網,將板栗在上頭均勻的鋪開。
時不時給板栗翻個面,沒多久,烤板栗的清香就飄了出來。
緊張的忙和了一上午,小月烤著烤著,就在爐火旁托腮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一聲尖叫“不要啊!”
小月也驚醒過來,她回頭一看,只見清婉滿頭大汗,睜開了眼睛。
小月忙跑過去,扶清婉坐起來,“蘇娘子,怎麼了?”
清婉喘著大氣,驚魂未定,“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小月輕拍她的背,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夢都是反的”
清婉下意識的握緊小月的手,彷彿這樣能讓她安心些。
剛才的夢實在太可怕了,她夢見老太太又給她灌藥了,徐韻還在旁邊按住她的手,林冷殤也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她大聲呼救,卻沒有人幫她,只能任由湯藥順著喉嚨流下去。
喝了幾口,肚子裡的孩子就沒了,她就被嚇醒了。
清婉拍拍胸口,還好只是個夢。
……
林冷殤出了廳堂後,項甲也快步的跟了出去。
主子爺的臉色陰冷,看來被氣得不輕,那蘇娘子也真是的,為何就不明白主子爺的心思呢?
連他這個旁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去,牽馬來”林冷殤冷冷的吩咐。
項甲心想,糟了,每次主子爺心情不好,就喜歡騎馬狂奔來發洩。
“主子爺,今日天冷地滑,實在不宜騎馬”
林冷殤停在了原地,回頭瞅了他一眼,“要不,陪我練練拳?”
項甲連忙擺手,“不了不了,騎馬挺好,奴才這就去牽馬來”
主子爺的怒氣,發洩在馬背上總比在他身上要好。
沒多久項甲就去馬廄裡牽了匹馬過來,“主子爺,您慢點”
林冷殤一把扯過韁繩,一個大跨步,翻身上馬,“駕!”
皮鞭狠狠的抽在馬背上,駿馬飛馳而出。
林冷殤走後,一旁的小廝才敢上前來,小聲的詢問。
“項管家,前幾日主子爺吩咐收拾的院落,己經打掃好了,您看什麼時候添置東西?”
“先放著吧”
項甲一擺手,無奈的搖搖頭,這院子,估計暫時用不上了。
原本主子爺是打算搬出去住的,被蘇娘子這麼一激,應下了婚事。
恐怕接下來要準備的不是搬院子,而是辦婚禮了。
……
晚間,清婉用過晚膳後,才想起來,主子爺那句“好啊,如你所願!”為何聽得這樣熟悉。
原來,她自請去莊子上時,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