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自我感覺，這話說得很嚴肅。
君無塵卻倏地一勾唇，裝模作樣地看看四周：“哎呀，這山洞裡怎麼有一股酸氣？倒了醋罈一樣，真酸啊……”
雲落光著腳丫子踹了他一下：“你還說！”
她眼底皆是不滿，柳眉倒豎，一副炸毛的模樣。
君無塵險些沒憋住笑，按住她的小腳丫，“別亂動，待會又流血了，這個問題本王也可以解釋。”
雲落安靜下來，板著臉：“你說。”
君無塵微微一笑，卻又不說了，握著匕首挑出她腿上剩下的毒刺，細細抹上藥膏，然後用絲帕包紮起來。
雲落緊盯著他。
他越是賣關子不說，她心裡越是憋火。
彷彿有一百隻貓爪撓啊撓……
又癢又難受。
眼看傷口都處理好了，君無塵又轉頭撿起鞋襪給她套上。
雲落實在忍不住了，光著腳又踢了他一下：“你到底說不說？”
“彆著急啊，這不是要把傷口處理好了再說嗎？”
君無塵忍笑道：“不然，你一直動來動去的，血都快流光了。”
雲落狐疑道：“我怎麼感覺你就是故意吊著我？”
“怎麼可能，我哪有這麼惡趣味。”
君無塵神情無辜：“我提前趕來落神崖，是因為水月在信裡說，青血神果馬上就要成熟，我擔心錯過時間才匆匆趕來。可是，她推測的時間有誤差，還需等待幾天，這才耽誤到現在。”
雲落聽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
水月仙子故意的？
她知道君無塵想要青血神果，故意以此為誘餌，將他騙到落神崖，好讓他們分開，方便下手？
理論上是說得過去。
但是，沒有證據。
君無塵對他和水月仙子的過往說得簡單，大體經過差不多。
卻省略了一些重要的細節。
雲落頓了頓，問道：“你和水月仙子聯手闖生死海的時候，她是怎麼受傷的？”
“……”
君無塵動作微頓，幽瀲的紫眸裡一閃而過暗色，淡淡道：“因為一些意外，勉強也算是為了我吧。”
“勉強？”
這算什麼形容詞？
雲落不喜歡繞彎子，乾脆直說了。
“我聽說她是為了救你才身負重傷的，之後你還收集了不少靈藥為她療傷，才保住了她的性命，這是真的嗎？”
她問這件事，並非是因為拈酸吃醋。
而是她必須要跟君無塵確認一下，這件事的真假。
若是假的也就罷了。
可若是真的……
那水月仙子就是對君無塵有救命之恩，很多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水月仙子派人追殺她這麼久，害她幾次遇險，又害她掉入落神崖。
這些帳，她都記著。
這個仇，她遲早要跟水月仙子討回來！
但如果，水月仙子真的對君無塵有過救命之恩。
一旦她和她發生衝突，君無塵會是什麼立場……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雲落必須要提前問清楚。
君無塵卻沒有很快回答。
他似乎也在考慮要怎麼說才合適……
片刻後，他斟酌著開口道：“說真也真，說假也假。”
雲落眉頭微皺，“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