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下意識的抿緊了唇瓣,轉頭看向身後滔天火焰,映著火舌的眸子微微閃爍了幾下。
兩個工人有些費勁的把身材高大的薄辭深放進了車內。
一人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喘著氣道:“已經讓薄總躺在後座上了。”
“嗯辛苦你們了,裡面的火勢兇猛,只靠滅火器和潑水的話恐怕很難把火滅下來,讓你們負責人儘快聯絡消防隊趕過來吧。”南明鳶代替薄辭深吩咐後面的事項。
“好。”
南明鳶輕輕點頭,旋即坐上了車。
引擎發動,道路上揚起一道塵土,車子揚長而去。
因為有薄辭深在車上的緣故,所以南明鳶開車的速度比她來時放慢了一些。
她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安靜躺在後座上的男人。
“薄辭深,這次算是我還之前欠你的那個人情了。”南明鳶面無表情的冷聲低喃。
車很快開到了醫院門口。
南明鳶拿出電話聯絡醫護人員,立馬有醫生護士拿著擔架出來。
“快點,趕緊將人抬下來,往急救室裡送!”醫生快速說了句。
幾人一起把薄辭深車上抬下來,放在擔架上,匆匆抬著往醫院走。
南明鳶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在薄辭深即將被推進急救室時,南明鳶輕聲對醫生開口:“剛剛我給他簡單把了下脈,脈弦浮亂,他應該是大腦受到了什麼刺激,身體產生了應激反應,並沒有受到外界的創傷,得讓他的中樞神經先鎮定下來。”
她的一番話讓醫生忍不住對她側目看了過去,眼底滿是驚訝,“你懂醫?”
“先去救人吧。”南明鳶將這個話題搪塞了過去。
醫生立馬轉身往急救室裡走。
急救室的門緊緊關上,門上亮起紅色顯眼的燈。
醫院的長廊上瀰漫著濃烈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南明鳶後背倚靠在牆上。
牆體上冰涼的溫度滲進她的面板裡,南明鳶像是恍若未覺一般,依舊紋絲不動。
頭頂上幽暗的白光落在她的臉龐上,臉上情緒晦暗不明。
南明鳶長睫眨動了幾下,她輕輕闔上眼簾。
一閉上眼,南明鳶腦海裡就浮漫出施工地上薄辭深滿臉煞白,快要窒息的畫面。
垂在身側的手輕輕被她攥緊,指尖滑過手心。
她閉著眼睛抬起下巴,發出一道輕輕的喟嘆聲。
走廊上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正由遠至近的朝南明鳶奔來。
林深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微微俯下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輕喘著氣:“南小姐,薄總怎麼樣了?我聽工地上的人說,他突然昏倒了。”
“剛剛送進急救室裡。”南明鳶簡單回應。
看著面前這張豔麗清冷的臉龐,林深實在難以將眼前的女人和之前那個把薄辭深愛到了骨子裡的南明鳶聯想到一塊。
他想起先前總裁對南明鳶做的那些事,也難怪她現在對總裁這麼冷淡。
總裁還真是完完本本的詮釋了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這句話。
林深平復好呼吸後,將困擾在他心底的疑惑問出:“南小姐,你為什麼你不告訴薄總,你就是救過他的那位神醫?”
聞言,南明鳶垂眸,長睫壓住了她眼底的瀲灩光華。
見她沒說話,林深又接著道:“你明明知道這些年薄總一直在找當初救他的神醫。”
如果薄總知道這些事的話,或許他們之間就沒有那麼多情感糾紛了。
後面這句話他沒敢問出口。
南明鳶被長睫遮蓋住的那雙眸子微微閃爍了幾下,平靜的心湖像是有人往裡面丟下了幾塊石頭,放棄一圈圈柔軟的漣漪。
如果她早點把這件事告訴薄辭深,他是不是就不會對她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了?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再拿出來提。”南明鳶淡聲回答,抬眸時,她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
話音落下,走廊一陣穿堂風吹過,空氣都變得冷凝下來。
這句話讓林深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抿了抿唇,見南明鳶沒有要跟他多說的意思,便識趣的沒再挑起其他話題。
兩人沉默的倚靠著牆壁等待。
片刻功夫過後,急救室的門推開。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林深立馬上前問。
“他是因為大腦受到了強烈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