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瞳優哉遊哉地給自己倒了一酒,淺啜一口,神色愜意:“放心吧,我既然敢做,就肯定處理好了,不會有事的。”
司玉茹還是難以置信,總害怕一朝事發自己也受到牽累,緊張地追問道:“處理?這能怎麼處理,薄珏凝又沒死,她一醒來肯定什麼事兒都交代了。到時候你不是百口莫辯嘛!”
想起薄辭深那個嗜血冷僻的性子,司玉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讓她想辦法勾引這種男人可以,讓她可這種男人結仇,她是萬萬不敢的!
“姑媽,你還經常教導我做事要乾脆利落呢,怎麼現在反瞻前顧後起來?”
司瞳哼笑一聲,將高教玻璃杯往桌上“砰”地一放,陰惻惻道,“我早就叫劉威錄了她的影片、拍了她的裸照。
她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全給她抖出去,讓她永生永世都抬不起頭!要死一起死!”
想起薄珏凝之前對她的百般嘲諷折磨,司瞳的心中此刻充滿了復仇的快意,眼光灼灼,如同燃燒著一團可怕的焰火。
司玉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覺得一陣惡寒,汗毛倒豎。
這種酷刑對一個女人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自認已經很缺德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司玉茹喝了杯溫水給自己壓壓驚,心中還是惴惴不安:“話雖如此……可,難保有變數。就算薄珏凝她不說什麼,那劉威呢?萬一他抖落出去威脅你……”
“沒有這種可能。”
司瞳抬手打斷了她,輕笑道,“斬草除根的道理,姑媽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已經把他送出國了,相隔千里,薄珏凝有冤也難訴!”
“我就是要她嘗一嘗,被人羞辱踐踏、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說著,她似乎察覺了司玉茹的欲言又止,轉身笑道:“姑媽,你放心。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辜負你的期望而已。不久後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你的福氣還在後面呢。”
司玉茹:這福氣不要也罷……
清晨,南氏公司如同一臺大型儀器,到點就開始運轉。
南明鳶接過蘇淮遞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朗聲道:“下一位。”
參賽的練習生已經加班加點地篩選完畢,早上的時間是她專門用來接待各個娛樂公司的代表,簡單商談後便籤訂合約。
許多公司慕南氏之名而來,加上南明鳶條件又開得十分合理,沒有半點霸王條款,每次談話不到十五分鐘便能順利簽訂合約。
儘管如此,幾輪下來,多次簽字之後南明鳶的手腕卻微微有些發酸,不過她還是高興的,這是公司興旺、專案火熱的象徵。
唯一棘手的兩份檔案被剩了下來,擺在了辦公桌上。
一份是薄氏公司的合同,另一份,是周正公司擬定的合約……
周正公司,南明鳶聽著這名字有些耳熟,便叫來蘇淮:“這家公司派來的代表人是誰?”
蘇淮檢視了一下訪客名單,恭敬道:“總裁,周正公司的代表人是溫薰。”
南明鳶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啊。
那個在餐廳意圖羞辱她反而吃癟的女人。
和司瞳那種極力矯揉造作的風格不同,溫薰反而更喜歡展現自己的高雅氣度,然而越愛表演什麼就越缺少什麼。
每次看她,南明鳶都有一種看拙劣荒誕喜劇的感覺。
“我認識她。”
南明鳶輕笑一聲,旋即拿起筆,在合約上添了幾條。
諸如但不包括:練習生在節目期間去向必須報備;節目收益四六改三七分;廣告代言的優先決策權由南氏代理……
蘇淮原本還以為南明鳶口中的“認識”是指朋友一類,現在看來,這女人是得罪了總裁,絕非善類。
可有她苦頭吃了,蘇淮在心中暗暗道。
溫薰進來時,他便以一種極為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但溫薰本人無知無覺,她穿著一襲藕色罩紗長裙,烏髮披肩,細眉杏目,整個人打扮得仙氣飄飄。好像不是來談商務合作的,是來相親的。
這樣的打扮雖然漂亮,但放在職場上卻是不合適的。
她似乎半點沒意識到,還展示性地撩了一把自己的長髮,微笑道:“南小姐,好久不見。”
彷彿之前她從未刁難過南明鳶,兩人真是什麼舊日好友一般。
南明鳶不吃這套假惺惺的做派,直接把合同遞過去:“合約我稍作修改了,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