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在床邊坐下,美目不錯眼地盯著他:“季澤,我聽說恆天的人之前就威脅過你?”
季澤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南明鳶提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蘇淮同樣也擔憂道:“是呀,小季,你早點告訴公司,我們可以幫你解決的。”
少年抿了抿嘴,垂下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他沉默片刻,才道:“我……我以為自己能處理好,不想再麻煩姐姐。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公司也很忙,我不想拿這些事去煩你,誰知道……”
“誰知道會弄成今天這樣,反而還要你來看我,終究還是麻煩姐姐了。”
南明鳶見他有傷在身,不僅沒有一絲抱怨反而還覺得虧欠自己,一時心中憐憫不已。
“傻。”她敲了敲季澤的腦袋,“現在你是南氏的人,就是我手底下的,負責你的安危天經地義。不許再說這種蠢話,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第一時間通知公司,明白嗎?”
季澤心頭一熱,自母親走後,還沒有誰這般關心過自己,他用力點點頭:“我明白了,姐姐。”
“至於恆天……”南明鳶眼睛危險地眯起,“吃了熊心豹子,敢動南氏的人,這是在打我的臉。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說話間,有一名護士推門進來。
“誰是季澤的家屬?”
南明鳶自然地應道:“我是。”
護士將一堆單據交在她手中:“他的住院費還要補繳,你拿著這張卡去二樓的收費處辦理吧。”
見此蘇淮自告奮勇:“總裁,我去吧。”
南明鳶沉吟片刻:“不了,你就待在這裡陪著季澤。都是男人,你照顧他也方便些,我去交。”
二樓是化驗與繳費的所在,也有幾間特殊病房,多是接納燒傷、燙傷的病人所用。南明鳶根據指示牌的指引找到了繳費處,路過一間房門虛虛掩飾著的病房時,裡頭忽然傳來一聲如怨如訴無比嬌弱的:“辭深哥。”
南明鳶不由頓住了腳步。
這聲音,她化成灰都不會忘。
是司瞳。
她下意識偏過頭,透過門縫可瞧見司瞳正楚楚可憐地攀附上男人強健的手臂,好不含情脈脈。而男人一身休閒服,正是下了飛機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的薄辭深!
這是撞見人家的好事了。
南明鳶冷嗤一聲,厭煩地移開了眼睛,去辦自己的正事。
她不知道的是,病房內,薄辭深冷沉著臉再一次抽回自己手:“醫生說你的情況很穩定,已經退燒,沒有大礙。我該回公司了。”
司瞳泫然欲泣:“可是,可是我心裡頭不安,總是做噩夢……”
……
“好的,謝謝你。”
繳完費後,南明鳶拿著診療卡回到了四樓105。
蘇淮很有眼力見地替季澤打理好了一切,護工也請了最專業的,搞得季澤很難為情,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他真是隻是小傷而已。
“公司這邊給你放幾天假,練習的事情暫時放一放,你安心休息。”南明鳶順手將他不平整的被角撫平,“記住了,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叮囑好後,南明鳶帶著蘇淮便離開了:“我先走了。”
殊不知,病床上的季澤臉紅的快要冒煙了。南明鳶關懷的溫聲細語,娓娓動聽,那是一個女性自身具有的柔和魅力,這一切落在他的眼裡,她幾乎罩上一層神聖的光輝。
坐上汽車,南明鳶語氣森冷:“人抓住了嗎?”
蘇淮恭聲道:“已經全部抓住,按照您的吩咐,送到郊外去了。”
“嗯,去那吧。”南明鳶活動了一下手腕。
她已經很久沒看見這樣主動送上門找死的了。
郊外,廢棄老舊的倉庫內,幾名混混模樣的人被綁在一起,嘴裡不乾不淨地叫罵著。
旁邊幾名保鏢上前就是一腳:“老實點!”
南明鳶推門而入,聽到的就是此起彼伏的辱罵聲。
她略一掃量,果然就是之前追打季澤的那幾個流氓。
為首的黃毛對南明鳶印象深刻:“喲,又是你這賤人。我說怎麼會有人那麼護著季澤呢,原來是你這個姘頭!”
旁邊一個小弟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打諢道:“我說大姐,你也挺有姿色,實在空虛哥們兒可以滿足你,何必費那個錢呢!”
一時間,鬨笑聲充斥著整個倉庫。
南明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