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氣的眼睛都紅了，可她不敢得罪蔣恆。
“許妍，別挑戰我的耐心。”蔣恆聲音低沉。
許妍知道蔣恒生氣了。
其實許妍是害怕蔣恆的，六年前自己被強暴的事情讓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她怕蔣恆發怒。
低著頭進了病房，許妍在想著怎麼和顧臣彥解釋。
病房裡。
張慧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
“妍妍。”小雅還在，眼眶紅紅的。
看得出來小雅是個很好的女孩，至少現在能陪在張慧身邊的，只有她。
聽到小雅喊許妍，張慧才回神，回頭看了許妍一眼，情緒繃不住了。
“慧姐。”許妍走到病床邊，衝她伸手。
張慧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抱住許妍。
三年的監獄相處，即使什麼都不說，也已經瞭解對方的痛苦。
那是一種無聲的吶喊和嘶吼，即使連靈魂被震碎都無濟於事，無能為力的無助感。
“在海城還好嗎？”張慧小聲問了一句。
許妍點了點頭。
張慧不提孩子和子宮的事情，許妍也就不問。
不是不關心，是彼此太過了解。
“我進了顧氏，還在學習期，今晚還要趕回去，三天考核期，透過以後我就是顧臣彥的生活助理。”許妍小聲說著。
張慧深吸了口氣。“妍妍……你要抱緊顧臣彥這棵大樹。”
許妍點頭。
“你要往上爬，爬到那些人觸及不到的高度。”
張慧聲音有些無力。
許妍沒有說話。
“妍妍，等我出院，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海城找你，我想換個環境重新生活了。”張慧沙啞著聲音笑了笑。
“好，我在海城等你。”許妍拍了拍張慧的後背。
“慧慧……”
張慧還想說什麼，視線落在門口進來的男人身上。
許妍也回頭看了一眼，是會所的那個經理。
許妍見過他，長得不錯，五官端正，但沒想到是這麼沒有擔當的人。
“慧慧，會所忙，我這才有時間來看你。”男人小聲說著。“你怎麼樣？”
明明他都知道，卻故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張慧沉著臉色開口。“孩子沒了，你的，子宮也沒保住。”
既然他裝傻，她就說在明面上。
“慧慧……你好好養著，這是三萬塊錢……上次你問我咱倆的關係，我覺得不是很合適，我媽媽也不太同意。”男人將錢放在床上，轉身想走。
“一個孩子，一個女人的一生，三萬塊錢？你也太不是男人了。”小雅生氣的說著。
許妍看著那個男人，只覺得諷刺。
這就是現實。
“她摔下樓梯又不是我的錯，子宮沒了以後就沒法生孩子了……”男人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