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周元就帶著虛弱的葉青櫻,悄然離開了百花館。
不出意料,彩霓並未從中阻攔,就像昨夜的一切並未發生一般。
只是葉青櫻的表情非常憔悴,分別之時,她深深看了周元一眼,那其中包含了萬千的情緒。
但周元可以肯定,這些情緒之中的善意並不太多。
“現在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了?花魁?她的劍法足以問鼎江湖!”
葉青櫻一邊說著話,一邊冷笑。
周元擺手道:“青櫻啊,你或許還不明白,我只是一個贅婿,我不在意百花館的背景,也不在意彩霓姑娘的身份,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能把你救出來,僥倖成分很大,甚至我也擔了不少風險。”
葉青櫻道:“你放心,欠你的人情,我會還。”
她再不停留,一頭扎進了人群之中,很快便消失了。
周元摸了摸頭,有些無奈地朝家走去。
昨晚的順利超乎想象,以至於在處理葉青櫻的事情上不夠謹慎,此刻想來,心有餘悸,萬一彩霓翻臉不認人,那故事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以後需要避免專業的事發生。
但想想回家之後,還要和趙蒹葭鬥嘴,他又不禁頭疼。
畢竟昨晚的詞太好,人也太多,誰也無法控制它的傳播。
也正如周元所料,回到趙府的周元,直接被趙蒹葭單獨攔住了。
這個十九歲的姑娘臉色有些蒼白,眼中似乎有無盡的憤怒和委屈。
她寒聲道:“約法第二章,各自珍惜名節,尊重對方,不可尋花問柳。”
“僅僅一天,你便毀了約。”
“周元,我要向父親說明一切,我要和你合離!”
說到最後,她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周元理解她,作為雲州第一才女,貌美如花,追求者無數,卻被迫和一個毫無優點的人成親,而且對方做出這種事,是挺慘的。
所以周元也不想跟她吵,而是拿出了錦囊,道:“先別生氣,你看看這是什麼。”
趙蒹葭顯然是愣了一下,開啟錦囊一看,疑惑道:“三百兩銀子!哪裡來的?”
聽到這句話,周元表情都扭曲了。
哎呀大意了!老子的中介費忘了拿出來啊!
他強忍著心痛,嘆息道:“昨晚去給你拉的贊助,百花館為雲州詩社的郊遊活動,贊助三百兩紋銀,並獻詞一首。”
趙蒹葭小手一抖,道:“你果然去了青樓!傳言都是真的!”
“是的,我去了。”
周元閉上了眼,沉痛道:“我去了青樓,還用一首詞見到了花魁,並用了一個時辰說服花魁贊助雲州詩社。”
“同時,我想到詩社未必會接受青樓的贊助,所以我還要求他們必須獻上一首詞,來保證這次活動的高雅。”
“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的妻子是真正喜愛詩詞的人,她為這筆錢很是焦心。”
趙蒹葭的臉色漸漸變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錦囊,一時間找不到話語。
周元沒有睜眼,而是長長嘆息一聲:“雖然她不願與我同房,雖然她很瞧不起我,但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忽視她的痛苦,我必須要為她做點什麼。”
“哪怕明知道她會因為我去青樓而責備我,哪怕她要與我合離,我也認了。”
“只要…這筆錢能真正幫到她。”
知道這裡,周元才終於睜開眼,輕輕道:“我去收拾東西,今天就搬走。”
他沒有給趙蒹葭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離去。
“哎你…”
趙蒹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鼻子微微發酸,有想哭的衝動。
手中的銀子沉甸甸的,讓她五味雜陳,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而就在此時,趙誠從內院走了過來,疑惑道:“你不去用餐,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哦,這錢哪裡籌到的?”
“啊?”
趙蒹葭如夢初醒,連忙把錢藏到身後:“我…我…”
趙誠道:“也不用非得解釋來源,不過能在一天之內籌到這麼多錢,蒹葭,你還是有能力的。”
“不是,我…”
趙蒹葭想否認,又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強行轉移話題:“不說這個,爹,您找我是有事嗎?”
趙誠點了點頭,道:“是啊,昨日去衙門,同僚說起了咱們家給出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