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襲。
奔襲成了東番島今日最多的主題。
所有人都在跑,都在趕路,都在趕時間。
忙著逃命,忙著抓臥底,忙著傳遞訊息,忙著圍殲敵人。
但唯獨有一支隊伍不一樣,他們忙著淘金。
“雲圖、雲雅這些年,總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啊!”
黑山黑虎等人聚在林子裡,一邊吃著乾糧,一邊休息著。
他們從新港社一路朝東北方向進發,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程了。
一路上他們避開了重重人群,心中也逐漸疑惑,難道雞籠社發現金礦的訊息,大家都知道了嗎?
“自從那個葉青櫻來了之後,咱們就像是被邊緣化了一樣,神父說她有悟性,有個屁的悟性。”
黑山黑虎抱怨道:“能背幾段聖經怎麼了?能傳教怎麼了?說到底就是個女人,根本成不了事。”
他心中充滿了嫉妒,他生怕葉青櫻的出現,徹底頂替他在教堂的位置,從而影響他對新港社的繼承。
好在雲圖、雲雅連夜趕了回來,把金礦的訊息說清楚了。
只要先別人一步,挖到金礦,賞錢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還能重新得到神父和荷蘭人的賞識,那司祭的位置,就非自己莫屬了。
“吃完後加緊趕路,爭取明天早晨就到達雞籠社。”
黑山黑虎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他感覺自己的狀態還不錯,雖然連日的趕路讓他疲憊,但畢竟是有奔頭啊。
金礦,就在前方。
只是就在此時,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霍然轉身朝外看去。
只見樹林之外,數十個荷蘭人已經圍了過來,手中的燧發槍舉起,隨時準備要射擊的模樣。
黑山黑虎嚇了一跳,連忙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啊!不要開槍!”
這一吼,把在場新港社的青壯年都嚇到了,紛紛退後。
盧卡斯騎著馬大步走了過來,他目光如炬,緩緩道:“你藏得可真深啊!”
黑山黑虎愣了一下,才道:“原來是班森艦長,我是黑山啊,以前我們見過的。”
盧卡斯道:“所以我說你藏得足夠深。”
“平時你是最忠誠的原住民,誰知道你竟然是大晉朝廷的臥底呢。”
“你掩蓋得很好,精於算計,甚至派出了女傳教隊伍,來掩人耳目,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只可惜,因為雞籠社時局的變化,導致你們在路上藏不了身,最終還是暴露了。”
黑山黑虎聽得一陣懵,盧卡斯大人這是在說什麼呢。
他疑惑道:“班森艦長也知道金礦的事?”
盧卡斯瞥了他一眼,道:“我真是受夠了欺騙,你們的話術的確都很紮實,的確都天衣無縫。”
“但…騙不了我!”
他笑得很陰森,咧著嘴眼中帶著殺意:“我在這裡待了二十多年,什麼手段和計策我都見過。”
“在類似的鬥爭中,我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告訴我,對付計謀的最好解決辦法,就是……殺!”
他舉起了槍,對準黑山黑虎的額頭,直接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數十個親衛隊也全部扣動了扳機。
新港社六十多個前往雞籠社淘金的青壯年,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捱了一輪子彈,當場就倒了一大片。
剩下的發出亂叫之聲,膽子都嚇破了,直接就逃命。
“務必殺乾淨,不要留下後患。”
盧卡斯冷冷出聲,心中漸漸踏實了起來。
臥底殺了,該對付周元了。
時間耽誤得夠久了,該去雞籠社了。
親衛隊上來稟告:“艦長大人,跑掉了四個,這裡林子密,他們分散跑的,實在追不到。”
盧卡斯擺了擺手,道:“剩幾個小人物,倒是無妨,雞籠社才是最重要的。”
……
內功深厚也是有好處的,楚非凡只是睡了一夜,就恢復了很多。
至少不傷到真正的要害,對於他來說,就都是小傷。
“那老子為什麼昨天一副要死的樣子?真是奇怪。”
楚非凡撓著頭,滿臉疑惑。
周元道:“那是因為失血過多,你要是把胸口的血止住再趕路,都沒那麼嚴重。”
“另外,心理作用也迷惑了你。”
楚非凡有點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才道:“畢竟是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