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官道上,馬車正在緩緩行進。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傳來,驚起了原野上的幾隻飛鳥。 婉誠公主坐在馬車內,掀開簾子,眼前風吹草地,牛羊遍野。 她看著這一幕,不禁觸景生情,感到一陣悲傷,眼淚也不經意間流了下來。 “公主,您別哭了。”劉嫂眼眶紅紅的,她強忍著淚水。 “奶孃,我想回大唐,嗚嗚......” 劉嫂輕輕拂去公主臉頰的淚水,她早已將婉誠公主視為自己的孩子,聽到公主的哭聲,她心都碎了。 李劍忠將軍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身體隨著馬一起一伏。 這時,他拉住馬韁,回頭朝隊伍大聲呼喊:“前方不遠,便是尺臨山,大唐與圖玉琿的交界處!” “公主,且寬心,前方馬上就到圖玉琿了。”隨身侍女彩雲輕聲撫慰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虹華皇后了!” 聞聽此言,婉誠公主心情頓時好轉起來。 “哦!”她睜大眼睛,喜不自勝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圖玉琿驛館門前,慕容諾和虹華皇后早已等候在那裡。 他們穿著華麗的傳統服飾,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 看到婉誠公主下車,虹華立刻迎了上來,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婉誠妹妹,你終於來了!”虹華激動地說道。 “姐姐,我好想你!” “我的好妹妹,前年我和親來到圖玉琿,已將近三年沒有見到故土親人,今得重逢,倍感親切。”虹華溫柔地說道,“雪柔,可否在圖玉琿多住些時日?” 婉誠公主回應道:“姐姐,恐怕不能久留,稍作休整,還需繼續趕路。圖伯國王正也正向我們趕來,已經約定好在查靈海相會。” “瞧你心急的模樣!”虹華笑道。 慕容諾、李劍忠坐在一旁,看著兩位公主重逢之喜,心中滿是欣慰。 李劍忠開口問道:“慕容諾大王,近日圖玉琿國事如何?可還太平?” 慕容諾嘆息道:“唉……我雖為圖玉琿之王,卻仍未能執掌實權,朝政盡為國相軒王所掌控。幸得有大唐在背後鼎力相助,看在虹華之面,軒王倒也未對我們如何。” 四人聊著聊著,天色漸晚。 慕容諾恭敬起身高聲道:“敬請婉誠公主與隨行人員,前往王宮歇息。” “好!” 翻過尺臨山,婉誠公主向東望去,幾處炊煙裊裊升起,那片熟悉的土地,那片養育她的土地,此刻顯得格外寧靜安詳;向西望去,土石皆赤,風沙四起。 隨後,一行人踏著夜色,向圖玉琿王宮走去。 夜幕降臨,王宮內燈火通明,映照著大殿內的金碧輝煌。 圖玉琿王宮的國相殿內,軒王坐在玉座上。 圖伯國求親副使——赤德,此刻正謙卑地向軒王行禮道:“外甥赤德,拜見圖玉琿國相軒王。” 軒王露出欣喜的笑容,示意赤德起身,然後問道:“赤德,這次前往大唐,你感受如何?” 赤德長嘆一聲,道:“唉......圖伯與大唐和親成功,但無論我如何效力,這份功勞始終不屬於我。” 軒王聽後,眉毛一揚,大笑起來。 他湊近赤德耳邊,說道:“莫非這功勞,屬於求親正大使的?” “軒王有所不知,這一路上,全是我這個副大使親力親為。” 軒王聽後,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微笑道:“原來如此!” “那羊正子禾回圖伯國,必經圖玉琿,如果軒王能幫我……”赤德用手比劃了一下。 軒王大笑道:“哈哈哈,我幫你,又有何好處?” “哈哈,你我心知肚明。圖玉琿存兩派,一派以慕容諾和虹華為尊,附唐派;另一派則以舅舅為尊,親圖伯派。”赤德坦誠說道,“舅舅欲得圖伯國支援,久而未果,所以遲遲不敢行動。倘若你今日答應我,幫我除掉羊正子禾,那我定讓圖伯幫你除掉親唐派。” 兩人對視而笑,繼而舉杯暢飲。 這一夜,權力與陰謀交織,一場無聲的較量正在悄然展開。 次日,晨光微熹,圖玉琿王宮彷彿籠著重重紗幕。 軒王步履從容走進大王殿內,奏道:“大王,每逢新君繼位,圖玉琿必往南部的隆卡山祭祀山神,此乃我族之發源地。想當初,大王初登大寶,因年幼體弱,不堪舟車勞頓,山路崎嶇,一直未提祭祀之事。而今,大王已長成少年,理應遵循祖宗教誨,前往龍卡山祭拜,以示對先祖之敬仰,盡顯孝道。” 慕容諾點了點頭,答道:“軒王此話有理。” 軒王嘴角微翹,又說道:“我觀天象,今日天朗氣清,宜出宮祭祀,皇后也一起去。” 慕容諾眉頭微皺,說道:“軒王,此行是否太倉促?毫無準備啊!” 軒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大王不必操心,臣已為大王打點好了一切。” 慕容諾一時語塞,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疑慮。 皇宮門口,身著傳統服飾的侍從們手持旗幟,整齊站在兩旁,迎風飄揚的旗幟與晨光相互映襯。 玉石臺階上,慕容諾與虹華身著華美官袍,莊重而華麗。 軒王面色從容,言辭莊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