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海仔細回想了一下。 然後緩緩開口:“大人,那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但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大部分臉龐。聲音有些尖細。至於特殊的疤痕,我倒是沒有注意到。” 季正洋聽後,心中已有了更清晰的畫像。 他接著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那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或者疤痕?” 柳小海閉上眼睛。 努力回憶著那人的每一個細節。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睛,興奮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日在春宵樓,我曾無意間瞥見他的左肩處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形狀像是隻蝙蝠。” “姜懷仁!” 季正洋和蘇凌峰幾乎異口同聲喊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 當年,姜懷仁因進獻和氏璧有功,被封為正四品太府寺少卿,後來更是一路高升,官至正三品尚書令。 然而,後因“五娘子”小名遭皇上懷疑,被季正洋扳倒入獄,最後竟越獄逃跑,至今下落不明。 季正洋迅速整理思緒。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既然姜懷仁被皇上下令追捕,那就不大可能有機會再入宮。那麼,這阿肌蘇丸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重新梳理案件的線索。 失蹤女子、阿肌蘇丸、子母玉以及姜懷仁的神秘出現,這一切之間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聯絡? 季正洋知道,他必須儘快查明真相。 這不僅是為了給楊花和柳家一個公道,更是為了維護清風縣的清明和安寧。 季正洋溫和地看著柳母,輕聲問道: “老人家,你是否知道楊花的身世之謎? 如果你能提供線索,或許能幫助我們儘快破案。” 柳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看到季正洋那堅定的眼神,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起那段遙遠的往事。 “大人,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玉佩確實與阿花的身世有關。 當年,我家老頭子跟隨前朝兵部尚書柳大人流放到嶺南。 一日,一個年輕的女子帶著一個小孩來看望柳大人。 她與柳大人交談了許久。 最後將孩子留在了柳大人身邊。 然後她獨自返回了東都。 可能是因為那時正值春季,楊花盛開。 柳大人感慨萬分,所以為孩子取名‘楊花’。 後來,柳大人的身體每況愈下,還感染了瘴毒。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將楊花托付給了我們撫養。 那玉佩便是他們留下的唯一信物。” 季正洋聽完柳母的敘述後,眉頭緊鎖,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 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那女子願意將孩子留在嶺南,而非帶回東都,這其中必有蹊蹺。東都作為當時的國都,生活條件和資源無疑比嶺南要好得多。她願意讓孩子留在條件艱苦的嶺南,這背後必然隱藏著某種原因。” 季正洋頓了頓,繼續分析道:“我猜測,東都可能對孩子存在著某種危險或不利因素。這也許是她決定留下孩子的主要原因。結合我們目前調查的情況,失蹤女子、阿肌蘇丸以及那塊玉佩,這一切似乎都與東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季正洋的目光變得堅定而又深邃。 他對縣尉蘇凌峰說道: “凌峰,咱們必須儘快去趟東都,尤其是那春宵樓。 必須弄清楚與柳大人和那女子有關的人和事。 只有揭開這些謎團,我們才能揭開這背後更大的陰謀。” 柳母聽到這裡,擔憂地問道:“大人,那老婦和小海……會不會有危險?” 季正洋站起來,向柳母深鞠一躬:“老人家,您和小海提供的線索非常寶貴。請您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的安全,還楊花一個公道。” 他轉過頭小海說道:“小海,我們會立即追查姜懷仁的下落。在此期間,你們母子倆一定要小心行事,確保自身安全。” 柳小海點頭答應。 季正洋帶著眾衙役離開了柳家。 回到縣衙後,已是傍晚。 夕陽的餘暉漸漸散去,縣衙的大門在暮色中顯得愈發莊重。 季正洋步履沉重地走進縣衙,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崔知溫早已等候在大門口,看到季正洋一行回來,立刻迎了上來。 關切地問道:“季大人,案件可有新進展?” 季正洋微微點了點頭。 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沉重。 季正洋輕輕拍了拍崔知溫的肩膀,示意他跟隨自己進入縣衙。 兩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邊走邊聊,身影交錯。 “崔縣尉,我計劃明日去趟東都。”季正洋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崔知溫,“在出發之前,我想向雲燕飛多瞭解一些關於姜懷仁的事情,這樣或許能更好地查案。” 崔知溫聞言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季大人,那太好了!”崔知溫激動地說道,“我這就帶您回家,我姐夫一定也很高興能與您共飲一杯。”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