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夕滿臉疑惑問:“為什麼不能?” 溫靜書被問的腦子稍微有一些空白。 為什麼不能? 那當然不能啊! 如果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臨時反悔的話,那她以後在謝家就別想混下去了! 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的孩子孫子們。 蘇朝夕看見了溫靜書那面上空白的模樣,又問:“他們讓您過來主持這一段儀式,難道得了你的同意了嗎?” 溫靜書有些迷茫搖頭。 並沒有。 蘇朝夕又問:“他們進來這個家裡,難道是你喜聞樂見的嗎?” 溫靜書立即搖頭,“怎麼可能呢。” 蘇朝夕:“那不就是了嗎?” 溫靜書被蘇朝夕這堪稱是驚世駭俗的話,給震驚得久久無法回神。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人敲了敲門。 是何嬤嬤的聲音。 何嬤嬤的聲音傳進來:“夫人,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老夫人這個時間叫我去幹什麼?”溫靜書皺眉,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走出了門。 何嬤嬤看見她出來的時候,面上就露出了幾分笑容:“您快跟我過來吧,老太太最近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得早些休息才行,辛苦您跑一趟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半點都沒有徵求她意見的意思。 何嬤嬤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謝老太太所在的院子。 剛一走進去,溫靜書就看到了她背對著自己,站在堂前。 察覺到溫靜書的到來,老太太終於轉過身來。 看見了溫靜書的時候,略有幾分意味深長道:“你來了。” 溫靜書看到謝老太太這樣的神情,心裡就隱隱有一些奇怪,很快就點了點頭說:“我來了,媽,您找我有事?” 謝老太太的手裡拎著一串佛珠,眼裡全是慈愛,轉身道:“剛剛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謝長征的確不像話,我這個兒子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荒謬到了現在,你跟他夫妻幾十年,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溫靜書除了剛嫁過來的那幾年,很少會聽到謝老太太說這些體己話。 如今溫靜書聽到寫老太太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是她已經習慣了謝長征的冷落,也不由得鼻尖開始有些發酸。 謝老太太滿臉都是歉意,走到了溫靜書的面前,嘆息道:“我知道你心裡苦,我也很心疼你,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都是謝家名正言順的太太,外面的那一個始終都是外面的,在我那個年代,你這樣的處境已經是主母最好的待遇了。” “我們當主母的就應該持家有道,寬宏大量,這樣才能讓家族興旺,讓自己的日子也越來越紅火,現在你兒女雙全,孫子也繞膝,比起有些人來,你真是幸福太多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永遠都是謝家的當家主母,誰都無法動搖你的地位。” 謝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安撫一樣輕拍了一下溫靜書的肩膀,“這個是我給你的承諾,這個家到底還是需要你撐著,謝家大方那一邊沒有兒子,謝長征又是一個扶不起來的,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兒子的,天胤是個出息的,你哪怕是為了他也得再忍忍。” “你也不想天胤以後什麼都得不到吧?都是當母親的,靜書,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難處。” 溫靜書的臉色逐步難看了下去。 這些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安撫自己。 但是實際上就是恩威並施,讓她掌握好分寸,不要在明天的典禮上丟面子了。 謝老太太話裡話外全都是溫柔,好聲好氣的安撫,溫靜書哪裡能聽不出她實際上的意思是什麼? 多年來的教養,讓溫靜書習慣性的低眉順眼,面對著謝老太太的敲打,很是乖巧道:“我知道怎麼做的,媽。” 謝老太太看起來非常的滿意,望著溫靜書,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謝家永遠都是你們的後盾,要不了多久,就輪到天胤當家做主了,到時候謝長征根本也不能說什麼,哪怕是他也要看你的臉色行事。” “但是明天的典禮至關重要,明天你也知道的吧,並不只是那一對母子入族譜的日子而已,還是我們謝家百年的祭祀大典,這一場典禮,我們一定要完成的漂亮,讓長房還有謝家其他的族人都看看,只有我們二房的人才有一統謝家的能力,這謝家的家族,需要依靠的人還是隻有我們二房而已。” 謝老太太的話鏗鏘有力,“而你,靜書,你就是二房的臉面,就是天胤的臉面,有你這樣堅實可靠的後盾,天胤想要繼承整個謝家,沒人會有二話!” 顯然這位老太太對這一次的典禮十足的有信心。 溫靜書始終都是低眉順眼的,沒有說什麼。 可是這心裡的不爽,卻是越演越烈。 溫靜書突然更加難受了。 誰都在敲打自己。 誰也都覺得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謝老太太現在之所以把自己叫來這裡,也無非是想要安撫安撫自己,讓自己更加心甘情願的給謝家賣力罷了。 可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溫靜書突然間就非常的迷茫。 溫靜書很快就告辭了。 溫靜書一離開,何嬤嬤就帶著幾分擔憂,問謝老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