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相兩派爭的面紅耳赤,誰也不讓步,就差打起來了。 皇帝蕭和齊陰沉著臉,盯著下首爭論不休的雙方大臣,心中冷笑,有誰真正從他這位皇帝的角度考慮問題。 對蕭和齊來講,抓不到磐王等人謀反把柄,這一次交鋒,無疑是失敗的,當下面臨的局面令他難以抉擇。 放過磐王等人,蕭和齊自己心有不甘,隱隱感覺,有些事在脫離掌控。 自打磐王蕭合磐回京以來,此番機會是扳倒磐王和凌王最好的機會,然而,卻喪失了最好的時機和證據。 那些栽贓的證據,究竟哪兒去了?是什麼人在背地裡幫了磐王等人? 看不到,查不到,摸不到,讓蕭和齊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被人偷窺,被人暗中針對,非常不爽。 而且,蕭和齊認為,即便是放過磐王等人,恐怕這些人的心裡,也會因此事紮了根刺,與他更離心離德。 若是強硬的,不顧缺乏證據的,給磐王等人定了罪,雖能除之後快,卻容易失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和百姓的心。 沒聽剛才左相的稟報嗎?宮門外已經開始聚集不少的書生,國子監都已經停課,在等候訊息。 沒辦法,誰讓老太師葉襄,乃天下讀書人的表率和燈塔呢。 “陛下,還請陛下三思啊。”徐浩達懇請道。 “哼,左相大人,你我做臣子的,應當為護衛陛下,肝腦塗地,為陛下掃除一切危險的存在。怎可如此優柔寡斷。” “呵,聽右相大人所言,意思是,哪怕致使陛下被天下人所嗤笑,也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誣陷天下學子的燈塔葉老太師,以及駐守邊疆、保家衛國的磐王殿下? 呵呵,本官就是想問問,如此做,究竟是為了右相大人的利益,還是為了陛下?” 右相聶文遠目眥欲裂,氣急敗壞,這是想要了他的命嗎?在陛下面前講這樣的話。 “左相,莫要胡說,本相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徐浩達淡笑道:“忠心,是要為陛下考慮。 陛下,此番事件,乃是長公主為逃避懲處,杜撰構陷忠臣所致。 陛下沒有放過絲毫可疑的、有損江山社稷的行為,已經及時採取行動。 搜查結果也已證實,長公主所報,純屬無稽之談,捕風捉影,隨意攀咬忠臣,嚴重影響君臣信任,動搖江山社稷。此乃罪上加罪。 臣,懇請陛下,嚴懲長公主。” “臣等懇請陛下,嚴懲長公主。” 也有臣子目光使勁兒瞥向右相聶文遠,右相到底該怎麼辦?左相大人已經給此事定了性啊。 “陛下,臣認為”,聶文遠心裡慌的一批,忙開口,想繼續勸導陛下,不要放過這次機會。 “好了,左相所奏極是。” 皇帝蕭和齊出言打斷聶文遠的話。 他的心中天人交戰,仔細衡量利弊,登上皇位後,蕭和齊一直非常注重自己的名望,想在史書上留下明君的印記。 所以,無論做什麼,他都特意斂著性子,至少在表面上,都有根有據,光明正大,一副明君的模樣。 至於背地裡,如何做?自然怎麼有利於他的皇位、他的權利,怎麼來了。 就像,之前在虎威軍中安插細作,伺機除掉蕭合磐;就像安排人,欲在龍塢秘境中除掉蕭衍;就像...... 蕭和齊思來想去,決定維護自己明君的形象,以後總是有機會的,任何人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他是皇帝,他是皇帝,皇帝,皇帝,是天子,是天下之主。 包圍太師府、磐王府和凌王府的御林軍,如洪水般退去。 長公主蕭和婕,因包庇縱容夫家及女兒,貪|汙,巧取豪奪,欺壓百姓,草菅人命等罪責;以及無中生有,構陷忠良。被判褫奪封號,貶為庶人,終生監禁,不得以任何理由釋放。 駙馬李家,宛郡主夫家,流放的流放,立斬的立斬。 說到底,皇帝蕭和齊還是給自己妹妹留了一條命,不過,據說長公主受了刺|激,人有些傻了,也啞了。 太后因女兒的結局,又病倒了,也因此對皇帝兒子心生不滿。 只不過,母子二人並未當面起衝突,太后心中明白的很,逝去的已然逝去,抓住手裡的,才是真。 不到十天的時間,京城湧起的風雲,似乎猛然歸於平靜。 這種平靜,並未持續多久。 榮家大房嫡系,找到了自己的親兒子。 此榮家,乃是龍吟國世家大族,家族興旺了幾百年,卻在近幾十年走了下坡路。 連本該在將來繼承家業的嫡系長子,都在三十多年前丟失了。關鍵是,榮家這幾十年的子嗣並不豐。 一開始,嫡系一脈一直懷疑,庶出那幾房暗地裡做的手腳,查來查去,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誰能料到,三十多年後,居然能找到那個孩子啊。 只是找回來的這孩子,身份不一般,他已經被訓練成殺人不眨眼的暗衛。 被發現的時候,渾身是血,被人封了穴位,就那樣出現在榮府的門前。 若不是那張與榮老爺極為相似的面龐,怕是當場被榮府的護衛打死了。 還好,人活著。 也驚呆了一眾榮府之人。 榮老爺安撫住心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