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行商寇世源之女寇玲瓏,以獨霸一方之姿,高調透過海選,成為青州賽區五強之一。 雖然沒有人山人海,但也成為青州城一時之談,群眾們都心態複雜地說:“我們青州城第一美人,還是沒能留在青州城啊,還是進京嘍,皇帝老子好福氣啊。”如果他們知道,青州第一美人終究還是留在了青州城小夥的溫柔鄉里,不知會更高興還是更失落。 關於青州第一美人的傳說,隨著五強選手登上宮車,踏上驛道起,盛極而衰。畢竟生活還是生活,八卦只是八卦。更何況,所謂的“青州第一美人”,也沒幾個人見過。 寇玲瓏就這樣踏上了全國總決賽的賽程。但在參加總決賽的途中,寇玲瓏出了點狀況。她弄丟了一枚琉金碧玉簪,莫名其妙摘回來一顆秋石榴,事情不算大,但比較難以理解。乖張的行為一般都很難被上頭待見,更何況此次大賽的組委會是一群專業維護皇家風範數十年的老傢伙。 寇玲瓏由此被組委會認定為不服從管理的選手。通常處理這種選手的辦法,就是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以一種讓你百口莫辯的方式被淘汰。 這是多麼符合常理的手法啊。你都無意和我公司簽約,我自然也不會力捧你,畢竟資源有限,你不上,自然一大批人等著要上。 其實最毒的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簽了你,然後再雪藏你。 更何況,寇玲瓏面對的根本不是娛樂公司。歷史書、歷史劇,看得也不少了,後宮是個什麼模式,再怎麼離得久遠,也能窺得一二。 那是以皇帝老子為首,一幫無良內侍為打手的無情深宮。他們還用費盡心機籤你嗎?他們將你的名字畫個圈圈,便可以用這種貌似看得起你的居高臨下的手段,輕易地埋藏你的一生。 此次全國總決賽的前30強,將站在永華殿前潔白的玉石地面上,由皇上親自甄選。 寇玲瓏卻在最後關頭落選了,理由是儀態欠佳。 不是扯淡麼,跟腳底重傷未愈的女人講究儀態,還不如直接說她有前科不能入選。 袁青和張寧婉被一群內侍帶走,前30強將安排別的住處,由教習宮人們訓誡十天然後面聖。 寇玲瓏可以想見那個場景,一群少女爭奇鬥豔,各自懷春,目標男人卻只有一個,就是坐得遠遠的皇上。 他看得清這些女子嗎?如果看不清,會不會走上前看個仔細? 如果走上前,也許看得清甲姑娘的秀麗、乙姑娘的嬌媚,但他一定看不清丙姑娘的溫柔與丁姑娘的才情。識一個女人,僅靠那永華殿前的匆匆一瞥,其實也很官僚主義。 他不會是個昏君吧! 寇玲瓏同志完全多慮了,她的當務之急是先把自己安頓好。皇帝昏不昏,少女豔不豔,用四個字說——關你屁事。 又一次集合點名很快就來了,不過,這一次的集合是為了分離。這一波無福面聖的姑娘們由內務司安排,分到各個宮中。 其中這位叫寇玲瓏的低階行走宮人,被一箇中年太監領走,去往一個叫福熙宮的地方。 “我叫壽全,是福熙宮管事。咱美人娘娘姓莫,進宮三年。打那時候起,福熙宮就是我壽全管事,大事小事哪樣能省心,腿都跑細了我。”壽全明是抱怨,暗地裡滿滿的自我誇耀,寇玲瓏只顧憨憨地笑。 將無關緊要的假話當成真話聽,是活得自在的秘訣。 偏有人不給壽全這個臉。 “我當是誰,壽公公啊。就福熙宮那點兒事也能把您腿給跑細,是您天生小細腿啊,還是跑冤枉路了啊?否則不能啊。” 寇玲瓏轉身,見一個年輕的太監在他們身後嘻嘻地笑,挑釁地看著壽全。 “呵,這方向似乎不是往頤華宮,章公公只怕才是跑了冤枉路吧。也難怪,不盡心照顧著娘娘,總是惦記著旁的細枝末節,腿腳又伸得太遠,自然也有跑冤枉路的那一天。”壽全一邊回敬,一邊腳步不停。 “壽公公好利的嘴,到底是宮裡的老人。原也是,沒人待見不打緊,只要夠老,就能擺資格。唉喲喲,咱年輕的惹不過,壽公公您走好。”那章公公一陣奸笑,陰陽怪氣地言語著,肩膀聳動。 寇玲瓏緊緊跟著,心想這宮裡真是娘娘和娘娘鬥,太監和太監鬥,只怕宮女也要和宮女鬥,倒是半刻也不消停。 等拐過彎已不見那章公公的時候,壽全啐了一口:“我呸,小人得志!想當初見著咱美人娘娘得寵,這章書德死乞白賴要來福熙宮當差,我早看出他不是好人,便沒答應,他倒記恨上了。如今自以為攀上了沈美人的高枝,狗眼看人低。哼,等著瞧,摔不死他!” 這段話資訊量可真大。寇玲瓏瞬間抓住重點:自己要去的福熙宮裡住著失寵的莫美人;頤華宮住著正得寵的沈美人;得寵的瞧不上失寵的,還會隨時踩兩腳,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宮裡宮外前世今生,概無例外。 “壽公公犯不上生氣,這位章公公,名字起得真好。”寇玲瓏莞爾一笑。 “啊?”壽全先是一愣,隨即會意,“哈哈,哈哈!說得好!書德,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