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幹,根據日常工作的方便順手原則,越是靠門口的,應該是使用最多的,越是靠牆壁的,應該是使用最少的。那就從最多的開始,編號、建檔。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玲瓏也不急,反正又沒人催她。書也不會長了腿溜走。她有空,就整理整理,沒空,就暫時擱一擱。
如此,大約過去半月之後,典籍房書架上浩浩蕩蕩的書冊,終於也理了一多半出來。
玲瓏甚至在裡面發現了先帝爺那些寵妃們的部分診治記錄。因為長年無人問津,它們在架子上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
時節已悄悄到了仲夏。玲瓏以前可怕蚊子了,可到了御醫院,不知道是不是蚊子被御醫院的藥材散發出的氣味燻得頭暈,總之,這兒基本沒有蚊子。再加上這古代的房子,夏天還是挺陰涼的,她一個人在這兒倒也待得挺舒心。
這天一早,她瞧著御醫們剛剛交班結束,很快輪值的那幾個就要去到各個宮殿,自己的典籍房這時候是最閒的時候,便打算瞅個空,去福熙宮看望淳昭儀。
剛關好門,返身要出院子,卻見小意匆匆忙忙地從院子外跑了進來。
一見玲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玲瓏姐姐,玲瓏姐姐……”
“怎麼了?心有靈犀啊,我正要去福熙宮呢。”
“我是來找御醫的!”小意跺腳,渾然忘了自己這條腿並不太靈便。
玲瓏臉色一變,反握住小意:“誰病了。是不是昭儀娘娘有事?”
“昭儀娘娘昏過去了!”
一陣眩暈,玲瓏差點也昏過去了。好在,她迅速扛住,帶領小意去找史大人。
史大人不在,輪值的趙御醫,一見是玲瓏急匆匆地帶著個宮人過來,趙御醫趕緊安撫:“寇姑娘莫急,我這就隨你們去。”
話說,趙御醫正是那位經由玲瓏提醒,免了被範美人告狀的幸運兒,心裡對玲瓏特別親切。
心中有些好奇,在路上便問:“寇姑娘為啥對福熙宮的事兒特別上心?”
“玲瓏姐姐來御醫院之前是我們昭儀娘娘的行侍。”小意替她解釋。
“哦,還有這一層,這就怪不得了。原來寇姑娘是如此高升而來。”趙御醫說得客氣,其實意思無非是,女官本來應該都是名門之後,或世家之女,再不濟也是大家閨秀,原來玲瓏只是個宮人出身,這麼年輕升任女官,想來上頭十分有人。
玲瓏卻沒時間去照顧趙御醫的好奇心,只追著小意問:“娘娘最近身體好嗎?胃口如何?是不是接駕有點多?怎麼會突然暈倒?”
小意說,莫瑤最近幾日十分正常,胃口很好,身體也很棒,接駕麼一直就是宮裡獨一無二,暈倒就不知道為什麼了。知道的話就不用來請御醫了。
最後一句等於沒說。
來到福熙宮,芙蓉已攀著門翹首以盼,遠遠地看到三人前來,興奮地轉身就往裡跑,喊著:“御醫來了,玲瓏姐姐來了”。
丹桂靜靜地守在榻邊,數月以來,她已完全勝任了行侍一職,細心不讓綺羅,機靈稍遜玲瓏而已。
“娘娘,趙御醫來了。”
玲瓏見莫瑤已經甦醒,倚靠在床邊,臉色蒼白。
趙御醫問了一番情況,玲瓏在一旁聽了,心中已漸漸有了些猜測。又見趙御醫診脈,面帶喜色,更是確定了幾分。
果然,趙御醫一診完脈,喜滋滋地跪下道賀:“恭賀昭儀娘娘,這是喜脈,娘娘懷有龍種了!”
眾人紛紛喜不自勝,道賀的道賀,奔走相告的奔走相告。莫瑤不忘命丹桂開啟自己的大箱子,給趙御醫封了一個大大大大的紅包。
可惜趙御醫已經結婚了,不然可拿此錢置個小小的婚房,一時買不起儲若離那樣的大宅,買個小房子肯定不成問題。
不過也好,不買宅子,回家交給夫人,也是美事一樁。
玲瓏興奮不忘使命,拉住趙御醫問:“既是懷孕,為何會暈倒,這樣是不是很危險,有沒有什麼藥方可以醫治。”
趙御醫說,當是氣血不足所至,然,孕婦不適補血活血,尤其活血,那是大忌,故此,只能用溫和的藥物。
不過,他說了至關重要的一點:“玲瓏姑娘,其實現在卑職所能給出的方子,一定是最溫和的方子。你得知道,這兒所有涉及皇族子嗣問題的主診,都由史大人統一調派。卑職不知道,到時候史大人會派誰當娘娘的主診。”
此話太明白不過,也就是說,還指不定誰才是淳昭儀的主診御醫呢,趙御醫絕不能現在就全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