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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公雞，黃紙，毛筆。”
“加多少？”姜予安問。
“……”宋鐵豹沉默。
他真該死啊！本來姜同志就有心理創傷，他怎麼能這麼想，宋鐵豹簡直想給自己兩拳！
“買雞不用加錢。”他愧疚極了。
【宋鐵豹心動值+88】
姜予安看著突然上漲的數值，不明所以。
原以為心動值會很難刷，未曾想，如此簡單。
這也是他同意宋鐵豹留下來的原因，身邊最好留一個人，能源源不斷提供心動值。
系統可以將“心動值”轉化成一種十分純淨的能量，不止能修復身體，也能修補他的魂魄。
這個世界靈氣稀少，很難找到修復神魂的天材地寶，如果心動值充裕，姜予安可以藉此恢復傷勢。目前系統提供的那點能量，連修補身體都勉強，還遠遠達不到修復靈魂的標準。
“姜導，你對公雞有什麼要求？”
“要幾個月大的，品種、毛色呢？”宋鐵豹問。
姜予安：“老一些，其他隨意。”
宋鐵豹點頭，又問毛筆和黃紙要什麼樣的，詳細問清楚後才離開。
姜予安對他有些改觀，沒想到宋鐵豹名字雖然粗豪，做事卻很細緻。
沒多久，原氏私立醫院門口，宋鐵豹提著蛇皮袋，虎虎生風往裡走。蛇皮袋的兩個袋角被剪，一左一右，各自露出一個雞頭。
“先生，我們這裡不讓帶活雞進去探視病人……”門衛將他攔住。
“是給姜同志帶的。”宋鐵豹解釋一句，胳膊往後一送，將門衛送回門衛室，大步走進去了。
門衛只覺得被一股巨力震開，見那黑西裝有些很眼熟，後知後覺想清楚“姜同志”是誰，沒追上去。不是……誰家保鏢帶兩隻活雞去看少爺啊！
＊
姜予安原本被救護車送到了距離學校最近的醫院，他的傷勢不算嚴重，公立醫院病人很多，原相離便將他轉來這裡。
姜予安從窗戶往外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應該來過這裡，從記憶中尋找類似的畫面，但殘缺不全，斷斷續續，看不真切。
他的確來過這裡，不過沒有來病房，而是直接進電梯到負二樓，那裡有個停屍間，原主的母親姜千瀾，遺體就在那裡。
“姜予安，下面很危險，不要再來了。”
“看過的人……會有不祥的事發生，有人精神失常，有人意外死亡，我不希望你是下一個。”
記憶中的原相離神色冷凝，十分嚴肅地告誡道。但原主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反而有種想再見她一面的迫切。
姜予安沒有具體的記憶，最關鍵的一部分彷彿籠罩著漆黑的迷霧，又或者是一團不可知的東西，阻礙他探知。
姜予安有負二層的通行許可權，輸入密碼，經過瞳孔虹膜、指紋三重驗證，厚重的鐵門開啟。
哪怕姜予安得到的記憶殘缺不全，開啟的方式仍然清晰印在腦海中。
普通的冷藏手段會讓屍體變成風乾肉，原相離升級了負二層的裝置，嚴格控制溫度、溼度，儘量儲存遺體的完整性，讓姜千瀾看起來像生前一樣。
進去之前，姜予安先換上無菌隔離服。即使如此，在冷庫大門開啟的瞬間，寒意侵襲，一種莫名的陰冷順著脊椎骨往上爬，如有實質，使人不適。
姜予安垂手，下意識並指捏了個劍訣，看著最中央的透明冰櫃——
與其說是遺體，不如說是佛像。
她靜靜盤坐在那裡，以最經典的“結跏趺坐”姿態，一手施“無畏印”，一手施“與願印”，宛如真正的佛陀，看起來莊重而慈悲，讓人心神安定，瞬間平靜下來。
“無畏印”，寓意使眾生心安，無所畏怖。
“與願印”，寓意使眾生如願以償。
缺失的頭顱，讓斷頸分外刺目。
姜予安凝視著斷頸，恍惚間，清晰的橫截面生出肉芽，白骨向上生長，一顆頭顱正在成型。
森白的頭骨覆上血肉，血管、神經、面板……自下往上，她臉上並不是平靜的、類似佛陀的悲憫，而是溫柔的、屬於母親的笑容。
那張臉還沒徹底長好，她微笑的嘴角，讓人心中生出無盡的酸澀和委屈，想伏在她膝頭，所有心聲，盡情傾吐。
哪怕是姜予安，也微微失神，身體生出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