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伽宇一步步逼近,君莫護住君河。 肅王開口道:“袁督察,他只是一個孩子,不要衝動。” 袁伽宇:“肅王,今夜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 安云溪:“袁督察,我與王爺只是不想你濫殺無辜。” 袁伽宇死死盯著君河,道:“他是應貂之子,該死。” 此時,君莫開口道:“伽宇,你當真要知道十年前的真相?” 袁伽宇看著她,一雙眼眸深不可測。 君莫轉頭對君河道:“小河,你回自己的屋吧。” 君河不放心君莫,道:“阿孃,我不走。” “小河,聽話。” 君河向來是聽君莫話的,他只能猶豫地走開了。 君莫此時對上袁伽宇的眼眸,才緩緩開口道:“十年前,我去阿壩山找你,在山上尋到你那一刻,你便已經昏過去了。” “於是,我便留下來,與應貂對戰。可你知道,我並非應貂的對手。” 袁伽宇聽到這裡,舉刀的手顫抖起來,可他並未打斷君莫的話。 “我唯一的優勢,便是應貂與你糾纏多時,他早就疲憊了,於是,我拼了這條命,放了訊號。” “應貂知道我放了訊號,也明白援兵馬上就到,他便擄了我,原本他想拿我當人質,可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我的女兒身。” 君莫說到這裡,袁伽宇原本舉著的刀,徹底拿不住了。 君莫看他一眼,袁伽宇一雙眼裡已經寫滿了痛苦之色。 君莫並不打算停,一切早就該了斷了,原本以為,自己瞞著他,這些年也就相安無事了。 可現在她發現,將袁伽宇一直瞞在鼓裡,反而形成了他的心病。 既然如此,那便撕開這一層紗布吧。 君莫繼續道:“袁伽宇,你應該能猜到,一個男人發現敵人是女人時,他會怎麼做?” “要麼,直接殺死她,要麼,就會強了她。” “應貂是後者。” 君莫說出這話時,聲音冷冷淡淡地,任誰都聽不出她話裡的情緒。 肅王和安云溪兩人聽完,也驚訝於她的平靜。 安云溪甚至有些惋惜地看著君莫,她主動揭開這層傷疤,該有多痛。 袁伽宇此時抱頭,雙腿屈膝,彷彿哀求一般道:“你別說了。” “伽宇,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君莫嘆了一口氣,道:“真相便是如此,那一天於我來講,很痛苦,可我也並非什麼都沒做。” “我在那個男人最爽的時候,一柄刀插入了他的脖子。” 袁伽宇閉眼,此時淚水已經爬滿了他的臉龐。 他哭道:“君莫,求你,別說了。” 君莫看著袁伽宇,相比袁伽宇的痛苦崩潰,她顯得那般平靜,毫無波瀾。 她平靜到彷彿經歷那些事的人並非她自己。 君莫:“袁伽宇,我扮作我哥那十年,多謝有你照顧,後面在阿壩山的十年,是我還你的兄弟情。” “不是!”袁伽宇痛苦地抬眸,他一雙眼眸通紅,哭吼道:“我要你還什麼兄弟情,什麼狗屁兄弟,我配嗎?” 他根本就不配。 袁伽宇此刻太痛苦了,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開始拼命撕扯住自己的頭髮,明明發絲都被他薅下來許多,他卻並不覺得疼痛。 彷彿這樣,才能壓制住他心底那巨大的痛。 “君莫,我欠了你一輩子,我是混蛋,當初你就該讓我死在阿壩山,我根本就不是男人,我就該被敵人殺死,你也不該來救我!” 袁伽宇痛苦地嘶吼,他這一副模樣,哪還有半點袁督察平時高高在上的模樣。 君莫輕嘆了一口氣。 肅王和安云溪兩人看著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很多時候,當真是世事無常。 袁伽宇突然撿起地上的刀,朝著自己的大腿便紮了進去,鮮血瞬間湧了出來,灑落在地。 “伽宇!” 君莫驚呼一聲,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瘋狂。 “你這是做什麼?當年犯錯的是應貂,並不是你。” “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無能,怎麼會害你被那禽獸侵犯,還生下了野種……” “伽宇,君河並非應貂的骨肉。” 袁伽宇抬眸,一雙眼裡寫滿了痛苦,他道:“君莫,不要為了安慰我而騙我,方才那孩子都說了,他是應貂之子。” “伽宇,他真不是應貂的孩子。”君莫搖頭,道:“當年,我被應貂……後來,我把他殺了,不想回去,便留在了阿壩山。” “我確實也懷了,但我君莫並不會生下強姦犯的孩子。” 袁伽宇一怔,表情呆滯地看著君莫。 君莫無奈道:“你還不知道我嗎,嫉惡如仇,我去救你,也不光只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消滅掉那些作惡的土匪。” “應貂那樣的人,怎麼配我給他生孩子,懷上孩子也是我沒想到的,後來,我找了一個郎中,吃了落胎藥。” 袁伽宇看著她,緩緩開口道:“那,君河是……” “君河是我在河邊撿到的孩子,他是被人遺棄的,也是機緣巧合,我與阿壩山裡的土匪打過幾次,他們都打不贏我,就封了我當老大。” “而李叔張叔他們,其實從前也是在京城裡受人欺負的老實人,後來被逼沒法子,才上山當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