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姐姐,你有沒有覺得好冷啊。” 丫鬟路兒今日被安排在鄭老夫人屋裡守值,老夫人如今性子是越發古怪,這差事府裡沒人願意。 偏她是外院過來的,在府中又年齡最小,便被安排了最苦的活計。 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叫秋水的丫鬟,比她大半歲。 秋水:“你啊,之前在外院沒上過夜值,上值前我便喊你多穿些了,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冷了吧。” “不是,”路兒道:“我覺得這種冷不同尋常,我平日裡都不怕冷的,眼下卻總覺得要冷到骨子裡了。” 路兒說到這裡,又道:“還有,你覺不覺得,府裡安靜得有些過份了?” 秋水聽了聽,道:“平日裡不都這樣?” “不一樣,平日裡偶有貓叫狗吠聲,還有風吹樹葉聲,可今日什麼都聽不到。” 路兒說到這裡,越說越害怕,她道:“秋水姐,你說……不會是那女鬼又回來了?” “別瞎說,”秋水罵她一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府里人人忌諱這事,你也掛在嘴邊。” “對不起,我……我就是害怕。” “怕也忍著吧,誰叫咱們是奴婢呢,再說那女鬼已經被青雲道長燒死了,快睡吧。” “知道了。” 路兒嘴裡雖然答應著,可實在是冷得睡不著,她輕輕翻了個身。 “既然冷了,你便到我床上睡吧。” 是老夫人的聲音。 一定是自己方才與秋水說話,將老夫人吵醒了。 路兒一想到老夫人性子變化無常,忙道:“老夫人,奴婢不敢。” “不敢和我一起睡?那行,我給你一床被子,過來拿吧。” 路兒覺得老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可她又不敢不從,再加上這屋裡確實越來越冷了,那邊秋水姐姐還朝她笑了笑。 好像是鼓勵一般。 路兒低著頭上前幾步,她掀開床前緯帳,卻見老夫人瞪著一雙血紅的眼,冰冷無比地看著她。 路兒嚇得大叫:“啊——” 下一刻,老夫人朝她撲了過來,手掐住她的脖子拖進被子裡。 “冷嗎?我給你好好暖暖。” 寬厚的被子纏上了路兒的身體,路兒不停掙扎著,老夫人手中的力氣越來越收縮,她快要沒有呼吸了。 路兒無力哭喊著,“秋水姐姐,救我……” 翌日,伴隨著一陣雞啼聲響起,秋水睜開了眼。 她看了看老夫人床塌下方,卻沒見路兒身影。 秋水嘀咕道:“這小蹄子去哪了,定是又偷懶了,路兒,路兒?” 喊了兩聲也沒見應,秋水又怕吵著老夫人,便自個起身開始準備老夫人晨間要用的東西了。 到了日頭出來後,也沒見路兒回來,秋水更加生氣了。 “臭蹄子,一會可別讓我逮著你,準去嬤嬤那兒告你一狀。”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老夫人房裡的管事嬤嬤來了。 管事嬤嬤道:“昨晚老夫人睡得好嗎?” 秋水小聲答道:“老夫人睡得很好,昨個夜裡都沒聽見她翻身,這個點還沒醒呢。” “這個點還沒醒?” 管事嬤嬤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日裡這個時候老夫人早醒了,我去看看。” 管事嬤嬤去了內室,秋水緊跟其後。 突然,她腳步一頓。 是她眼花嗎,怎麼感覺老夫人的床沿邊流下暗紅色的東西,看著……像是人血? 此時老嬤嬤上前掀開床帳,正欲說話,卻看見床上躺著兩個人。 老夫人正睡著,她的手掐在路兒脖子上,路兒灰白著一張臉,雙眼瞪得死大,早就沒了呼吸。 “啊啊啊啊!” 老嬤嬤和秋水尖叫起來,整個院子裡也亂成了一片。 鄭大人上朝去了,老夫人院子裡死了人,這事也只能先稟告鄭夫人。 鄭夫人聽完臉色微變,她道:“快去請青雲道長來。” “是。” “等一下。”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這事關係到老夫人,我怕老爺知道了會受不住,你先暫時不要稟告老爺,以免影響他官途。” “是。” 待管家走了後,鄭夫人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突然,她對著鏡子露齒一笑。 青雲道長來了後,鄭老夫人房子里正亂成一片。 秋水指著鄭老夫人的床塌,道:“奴婢分明看見了的,老夫人床塌下有血流出,可現在那血不見了。” “秋水,你個蹄子是不是眼花了?”管事嬤嬤問道。 “沒有,”秋水臉被嚇得青白髮灰,她拼命搖頭道:“嬤嬤,奴婢眼不會花的,奴婢親眼所見不會有錯。” 若是秋水平日裡這般說,大家定然不會相信她。 可此時鄭府眾人聯想到了上次蓮姨娘撞銀杏樹,那血就溶進了樹幹裡,瞬間不見了。 就在眾人有些犯怵時,鄭夫人從外面進來。 “大家別怕,路兒死得蹊蹺,我已經請了青雲道長來了,母親,您沒事吧?” 鄭老夫人此時慘白著一張臉,她身邊死了一個丫鬟,自己還抱著那丫鬟睡了一晚上,心情可想而知。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