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一走,謝東安終於哭出聲來。 他哭得極為悲烈,就連鼻涕都快要流出來了。 “肅王妃,我以後當真那麼慘嗎?我不要,我真不要啊……” 一想到自己下半輩子過的日子,謝東安只覺得他也不想活了。 “肅王妃,你乾脆也將我送到地府吧,沒有兒子,被戴綠帽子,還有那個恐怖的玉娘要投胎成我的養女……” 安云溪:“我騙她的。” “呃!”謝東安噎住。 他剛沒聽錯吧? 謝東安愣愣地看向肅王,道:“她剛說什麼?” 肅王看著謝東安那傻樣,額角壓下三條黑線。 看在謝東安父親是自己恩師的份上,肅王耐著性子道:“她說她騙玉孃的。” 謝東安喃喃道:“怎麼還能騙鬼啊……” 安云溪嘴角抽了抽。 “她已經化成厲了,若不將她騙走,便是大戰一場。所以,特殊時刻特殊對待,智取也是極有必要的。” 謝東安:……你就說你打不贏吧? 安云溪彷彿看穿了謝東安一般,她道:“我自然能打贏她,就是不能保住你的狗命。” 謝東安打了一個寒顫,他覺得肅王妃剛才的眼神比玉娘還要可怕。 不過,謝東安此時更加關心一個問題。 謝東安:“你剛說的真的騙玉孃的?我下半輩子不會這麼慘?” 安云溪:“因果報應,你欠了那麼多情債,若還不悔改,會過得比方才玉娘所見更慘。” 謝東安立馬道:“我改,我一定改。就是……” “就是什麼?” “我那妻子,能不能不要變啊?” 安云溪:…… 肅王沉聲道:“你老毛病又犯了,看上人家了?” 謝東安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我覺得她性子也挺帶感的,這輩子能給我謝東安戴綠帽子的女人還沒出現呢。” 安云溪冷冷看著謝東安。 果然,玉娘要報復他也是活該。 謝東安當真是體現出了男人的多樣性,特別是賤性。 他身子都沒好,就努力爬到安云溪腳下。 謝東安:“肅王妃,你開個條件吧,只要能讓我遇見我的那位妻子,我願意答應你任何條件。” 安云溪:“一切只是我編織的幻境,所以並不存在這麼一個人。” “那我會有子嗣吧?” 安云溪:“不知道,我又不是送子觀音。” 謝東安一噎,問出了他心中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你確定玉娘不會投胎成我的女兒?” 安云溪給了他一記白眼,“你這輩子不生,玉娘不就不會投胎成你女兒了嗎?” 謝東安:…… 安云溪:“記住,多做善事,若再玩弄女人,下場只會更慘。” 謝東安喃喃道:“知道了。” 他是真的怕了。 再來一個玉娘,他這條命就丟掉了。 “總之,肅王妃,多謝你。” 安云溪:“不用謝,賬單隨後會發到貴府,到時候把賬結清一下就行。” 謝東安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安云溪救的,他爽快道:“行。” 謝東安朝著安云溪禮貌一拜:“肅王妃,在下告辭了。” 話畢便轉身,這鬧過鬼的屋子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安云溪道:“雪雲,柳兒,送客。” 雪雲和柳兒立馬不客氣地上前,兩人抬起謝東安,將他扔到早就等候在肅王府外面的謝家馬車上。 車伕看見二少爺這一副鬼樣子,嚇得立馬趕車送謝東安回了謝府治療。 這頭魏井終於醒了過來。 魏井悠悠轉醒之後,還不敢睜開眼。 他怕啊。 真擔心一睜開眼就對上女鬼那雙血淋淋的雙瞳。 “醒了?” 一道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魏井聽了一個激靈。 這是柳兒的聲音。 魏井不敢大口呼吸,小聲道:“柳兒姐姐,那女鬼走了嗎?” 柳兒:“走了。” 魏井鬆了口氣,這才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 魏井:“太好了,女鬼終於走了,王爺,王妃,屬下方才大意了,這才被女鬼嚇暈了,你們放心,屬下再也不會……”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襲向他面龐。 一隻白衣女鬼披散著頭皮,掩面朝他飄來。 魏井:! 魏井瞪大眼,嗷嗷一連後退好幾步。 直到他驚覺自己踩到了什麼,嚇得猛一回頭,對上了雪雲那張慘白慘白毫無表情的臉。 魏井嗷的一個尖嗓,白眼一翻,又倒地了。 柳兒:“雪雲,你把這二貨嚇暈了?” 雪雲:“……” 她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肅王則揉了揉太陽穴,要不是魏井從小陪他一起長大,他一定把這慫貨給扔了。 安云溪:“蓮姨娘,你嚇到我家王爺的侍衛了。” 肅王雙眸一亮。 我家王爺? 他是她家的? 肅王一雙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安云溪,星眸裡仿若有光亮浮現一般。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都要誤會他是從哪冒出來的男鬼了。 蓮姨娘歉意地福了福身,對安云溪道:“肅王妃,抱歉,原本妾身要去地府報道的,只是親身心底始終想對你說句謝謝。” 也許是因為這個念想,所以她一直沒去成地府。 安云溪:“不用感謝,畢竟我收了你的銀子。” 提起銀子,蓮姨娘更加不好意思了。 這段時間她的魂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