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女鬼已經被她送走了,現在怕是已經在黃泉路上排隊投胎了。 多收些香火,倒也對她們投胎有益。 只是這對老夫妻年事已大,腳步不便,也不用特意折騰了。 安云溪道:“只要你們心誠,就算在酒館裡點炷香,她們都能收到你們的心意的。” 老夫妻聽到安云溪這般說,收斂起了悲傷。 老漢:“貴人幫我的三位主子報了仇,便是我的新主子了,主子,您裡面請。” 安云溪:“不急,還不知如何稱呼您?” “我姓吳,附近人都叫我吳伯,這是我老伴南嬸。” “吳伯,南嬸,就算酒館換了新主子,日後酒館一切照舊。” “是,主子。” 安云溪和肅王進到酒館,酒館並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安云溪和肅王選了二樓窗邊的位置坐下。 兩人落下後,吳伯便將桃花仙醉端了過來。 自然也配了幾盤小菜。 安云溪嚐了一口這桃花仙醉,瞬間只覺得唇齒生香,她眯了眯眼,道:“好酒。” 肅王也飲下一杯,點頭讚許。 吳伯道:“這桃花仙醉是我們酒館的招牌,每年在酒館裡預定的人不少,不少達官貴人還要排隊呢。這桃花便是取自咱們後面的十里桃林。” 安云溪:“吳伯好手藝。” 吳伯聽了誇獎露出了笑臉,他道:“主子嚐嚐我老伴做出來的小菜。” 安云溪和肅王一起嚐了嚐,雖然這些小菜比不上王府廚師做得精緻,可卻別有一番風味。 “不錯!” 吳伯更加高興了,“主子以後要常來喝。” 安云溪和肅王對視一眼,肅王朝她笑笑,道:“喜歡便常來,你出門不用顧忌太多。” 安云溪也笑,她知道,在這個朝代,女子出門常有許多不便。 有他這句話,她便無所顧忌了。 吳伯退下後,兩人一同飲酒,不知何時,天空落下雨水,淅淅瀝瀝灑在人間,襯得窗外的桃林宛如一幅水墨畫。 安云溪側頭一看,道:“這景色真不錯。待春日開花,想必更美。” 肅王也道:“確實不錯,待春日花開,我便陪你來賞花。” 安云溪目光對上他,一雙眼眸因為微醺而染上溼意。 被她這般直視著,肅王心跳有些不穩。 她不說話,是不是代表著同意了? 此時,有一輛馬車在酒館前停下,安云溪低頭看去,下車之人正是刑部尚書鄭大人。 除了鄭大人外,還有一位老婦人,鄭大人行走時攙扶著老婦人,態度很是恭順。 那老婦人身著華麗,周身氣度雍容貴氣,只是行走時,姿勢有些怪異。 好像身子僵硬形容枯木一般不自然。 肅王也順著安云溪的目光看了過去,道:“怎麼了?” 安云溪搖頭:“沒什麼。” 吳伯見有客人上前,忙去招待,鄭大人陪著母親一起上了二樓,這才發現肅王夫妻。 鄭大人忙上前請安,鄭老夫人安靜的站在鄭大人身後。 肅王道了一聲免禮,安云溪目光掃過鄭老夫人那張毫無波動的臉龐。 許是注意到了安云溪的目光,鄭老夫人突的對安云溪一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透露著幾分詭異。 鄭大人:“家母身體不適,恕下官不能陪王爺王妃飲上兩杯了。” 肅王:“鄭大人請便。” 鄭大人在酒館買了些酒,對肅王和安云溪告辭後,便又扶著自己母親上了馬車離去了。 安云溪便與肅王在這雨幕中慢慢小飲了幾杯,約莫半個時辰後,天光放晴,太陽從雲層裡出來,灑下縷縷金光。 酒足飯飽,實在是舒服,安云溪和肅王兩人這才從酒館出來了。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安云溪臉頰微紅,這桃花仙醉當真是讓人如臨仙境一般飄飄然。 安云溪上了馬車,身子軟軟地靠著車窗。 肅王見狀,想要將她扶正,她卻沒了骨頭一般倒進了他懷裡。 肅王身子一僵,再抬眸看她,雙目緊閉,顯然已然睡了過去。 她低垂著腦袋,睡得極香,呼吸間雙唇微啟,自有一種天然的嬌憨。 隨著馬車的行駛,她額間烏絲垂落,那幾縷烏絲在她臉頰上晃動著,癢癢地,惹她不滿地皺眉。 他抬起手替她將髮絲別至耳後,目光不知不覺便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他的妻子。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這世上唯一能陪伴他的女人。 這種感覺著實微妙,也不知這麼盯著她看了多久,回到王府,她還沒醒。 肅王乾脆將她抱起,送她進了雲影閣。 半夏和挽秋看見自家王爺抱著王妃進來了,兩個丫鬟目露詫異,不過她們反應很快,待肅王將安云溪放到床榻之上後,兩個丫鬟便伺候安云溪脫衣安睡。 此時,方管家便前來稟報。 “王爺,鄭大人等候多時了。” 肅王眸底劃過一絲詫異,“刑部尚書鄭大人?” “是。” 肅王想起今日明明在酒館中見過鄭大人,不知何事讓鄭大人又來到了王府? 前廳,尚書鄭大人見肅王過來了,上前行了下拜之禮。 肅王:“不知鄭大人有何事?” 鄭大人道:“王爺,其實今日過來,下官是有個不情之請。” “大人請講。” “本官想請王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