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與肅王說了會話,神態已顯疲倦,肅王便告辭了。 謝中書出來相送,幾人緩步而行時,謝中書看向安云溪,彷彿透過她正在看另一個人。 謝中書:“當年小妹嫁給王爺時,也是與王妃這般年齡。” 此言一出,空間有一瞬間凝固。 謝中書自知說錯了話,他道:“抱歉,我看見王妃便不由自主想到了小妹,我與小妹婉婷一同長大,感情最好,當年她走得突然,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沒來得及跟她告別。” 肅王拍了拍謝中書的肩膀,“中書,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當年是我沒有看好她。” 兩個男人均沉默,一股淡淡的傷感在兩人之間瀰漫。 安云溪出聲道:“謝大人,當年的事情蹊蹺,你可知婉婷為何突然投井?” 謝中書痛苦搖頭,“下官不知,當年陛下指婚,整個謝府都沉浸在一片歡喜中,小妹也沒有任何異常,誰知道……小妹走後,家父身體便不太好了。” 安云溪:“當年可有查過?” “查過,是王爺主動叫來了刑部查案,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謝中書說這話時,目光復雜的看向肅王。 肅王是他父親的學生,他家三兄弟都與肅王相熟,出了這樣的事,謝家如何肯依。 肅王為了給謝家一個交待,當年主動請皇恩,讓刑部來徹查婉婷自殺一事。 雖然最終顯示肅王與小妹的死無關,可謝中書到底過不了心底這道坎。 自小妹死後,他與肅王府也疏遠了。 看來謝婉婷為何而死,至今是迷。 安云溪目光在謝府環視一圈,突然開口道:“謝大人,能帶我去謝婉婷的閨房去看看嗎?” “不行。” 謝中書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對於他來講,安云溪是肅王新娶的王妃,而他妹妹是肅王過世的第一任王妃。 這樣的關係本就微妙,若是妹妹在世,想必也不願意看見丈夫的新人進自己的屋子。 謝中書:“抱歉,下官想起還有事,就不送王爺和王妃了。” 只是他剛轉身,便被肅王拍住了肩膀。 安云溪:“謝大人,當年令妹之死,難道你沒有遺憾嗎?” 謝中書緊握拳頭,看得出來,他正在拼命遏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 肅王:“如果你想打我,只管打便是。今日我帶她過來,並非尋釁挑事,而是想查明某些真相。” 謝中書一雙眼眸怒視著肅王。 肅王目光平靜注視著謝中書。 謝中書又看向安云溪,安云溪緩緩平靜道:“今日看與不看全在於你,你若不願意我們二人絕無勉強。” 半響,謝中書拳頭放鬆,他低聲道: “雖然下官不知王妃為何有此請求,不過自從小妹走後,為了避免家人觸景傷情,她的閨房便無人再踏入了,下官現在帶兩位去吧。” 肅王對謝中書點了點頭,“有勞了。” 謝中書帶著肅王和安云溪兩人來到謝婉婷的房間,這房間平日裡除了下人偶爾進來收拾下,謝家其他人都未曾進過。, 謝中書推開房門那一刻,眼眶便紅了。 肅王看向安云溪,安云溪對他道:“你身上煞氣未除,這屋子不適宜進去,我一個人便行。” 肅王:“小心些,本王就在外面等你。” 安云溪點頭進去了屋子。 這屋子許久未住人的原因,早已經沒了人氣,一進來便有一種陰冷感。 安云溪兩指點向自己額間,口中念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誅邪,破!” 剎那間,屋子裡彷彿閃過一道白光。 安云溪透過這道白光,在房間細看了一遍,很快,她便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內室裡彷彿有東西。 安云溪朝前走去,當她走到床前,抬眸向上看去,目光一怔。 謝婉婷的床幃上掛著一片纏金絲柳葉邊的紅綢,這綢緞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的金字,那些金字的字形奇怪,叫人瞧不出字的內容。 “那是婉婷生前最喜歡的。” 謝中書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那片紅綢緞,聲音傷感。 安云溪:“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有一年下官在雲州辦事時,一位得道高僧所贈,那高僧說了,這金絲紅綢可保女子尋得意中人,下官想也沒想,便將這金絲紅綢帶了回來給了小妹。” 安云溪搖了搖頭。 “這並非吉物,這上面全是咒語。” “請王妃慎言,”謝中書滿臉寫著不高興,“這東西從婉婷小時候就掛著,直到她出嫁那日沒跟著她罷了,原本這金絲紅綢也要帶上的,可收拾東西的嬤嬤粗心,將它遺落在這裡了。” 安云溪淡聲道:“我知道我現在說的你不會相信,這金絲紅綢上密密麻麻的字眼你可看清了,上面全是寫的一個字。” “怎麼可能,這些字型都不同。” “字型不同,字意卻是一樣。這些字都是馬字!這是牝馬咒!” 謝中書瞪大眼,仍然不相信。 安云溪繼續道:“所謂牝馬既是人馴化後最柔順的母馬,中此咒者,會聽從下咒之人的所有命令,決不會反抗,就算讓她死也心甘情願!雖然謝婉婷死了,可她的魂魄仍就被困在這紅綢當中。” “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