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將桌上的東西全一股腦掃到地上,哐噹一聲劇烈響聲,從書房裡傳了出來。
書房外的侍衛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近來,主子發火的次數是越發頻繁了。
二皇子朝著書房裡幾人怒吼道:“不過是一件玉如意罷了,父皇居然就禁了本皇子的足!”
用力的嘶吼扯動了他的傷口,二皇子吃痛,原本鐵青的臉色更加陰鷙了。
周夫人安靜地站在角落裡,低垂著眼眸彷彿在承受著二皇子的怒火,實則冷眼旁觀心底覺得好笑。
二皇子啊,你也有今天。
馬威則站在周夫人身邊的位置,自從上次被安云溪和肅王傷著後,馬威的身體恢復便大不如從前,他在二皇子面前的受寵程度也直線下降。
而現在比較受重視的,則是門客文興富和另一位身手矯捷的江湖高手苗才英。
文興富:“二皇子莫氣,以免傷著身子。”
“本皇子能不氣麼,父皇連見都不願意見本皇子了!”
見不到父皇,奪儲哪還有希望。
苗才英抱拳道:“二皇子,就算見不到陛下也不打緊,眼下不過是一件玉如意罷了,您只要做出誠心悔過的模樣,久而久之,陛下知道了,必會心軟解了您的足。”
文興富也勸道:“對啊,陛下到底是心疼主子您的,咱們在宮中也有些眼線,到時候就透露,說您偷偷留下太子殿下的玉如意,是為了一解思念兄長之苦。”
霸佔兄長的陪葬品,和拿著兄長遺物思念,這個意義可就全然不同了。
二皇子聽罷,卻嗤之以鼻。
“父皇本就偏心太子,只要是太子的事情,任憑本皇子怎麼做,他都覺得本皇子不如太子。”
一想到皇帝的偏心,二皇子心底那股火燃燒得更甚了。
“既然父皇不仁,就別怪本皇子不義!”
眾人詫異抬頭,不知二皇子這話是何意思。
二皇子咬牙切齒道:“本皇子傷得如此之重,他還罰了本皇子三十大板,若不是有陰兵符在身,本皇子差點就撐不住了,他分明是想要本皇子的命!”
“二皇子,切莫衝動啊。”
“你們這群飯桶,只會讓本皇子莫衝動,本皇子如今這樣,再不行動便是坐以待斃等死了。”
大家隱約猜到了二皇子所想,文興富和苗才英交換了一個眼神,誰也不敢出聲。
二皇子道:“不過在本皇子成事之前,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二皇子請講,就算再難,我等也將歸攏到二皇子麾下。”
二皇子說出一個人名,“綠綠道長。”
周夫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很快便歸於平靜。
“綠綠道長?”文興富道:“就是那個玄清觀的綠綠道長?近來他在京城可火了,不過據我所知,他是肅王妃的人。”
“本皇子不管他是誰的人,總之,本皇子需要他,你們想法子將他誆來二皇子府,只要他開出口的條件,本皇子都能滿足。”
這世間,就沒有不被利益打動的人。
更何況,聽說這綠綠道長在遇見安云溪之前,也不過是個為了錢財招搖撞騙的窮道士罷了。
有了二皇子的吩咐,這幾人很快便行動了。
周夫人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表面應付文興富幾人,實則心底在計劃著如何給綠綠道長提個醒。
夜裡,周夫人放飛了信鴿。
那隻鴿子飛到白雲山後,已是半夜了,此時綠綠道長正躺在山頂,讓自己全身上下都虔誠受著月光浴。
突然聽見一陣咕咕聲,綠綠道長睜開眼,眼眸一亮。
“哪來的鴿子啊,老道好久沒吃燒雞了,今日吃吃這燒鴿也是不錯的!”
綠綠道長飛快地抓住鴿子,嚥了咽口水,將鴿子丟進了旁邊正在燃燒的火堆裡。
飛鴿發出了咕咕的抗議,可惜綠綠道長眼裡只顧著燒鴿,哪還管別的。
於是,待綠綠道長美美地吃上鴿子,繼續躺在石凳睡了一覺後,待他醒來,便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地綁進了二皇子府。
綠綠道長一臉懵逼,滿眼問號。
周夫人看著他,眼底同樣問號。
不是已經飛鴿傳書,通知他快躲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