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管他,走過去將門邊的刀拾起擦淨,又仔細地將它包起來。
“臭死了。”他頭也沒回,仍舊被刀上的血腥味燻得難受。
聞言,她怔愣住,抬眼瞟了一眼他沒有回頭,便飛速地低下頭聞了聞自己。
他回身看見她眼中閃過的神色,眼珠一轉,輕嘆一聲。
“去鬼市之前,讓胖子給你一個香囊,要香味重一點的那種。”他走到傘身邊,想了想,又道:“我還不能出來太久,鬼市雜亂,那些人狗鼻子靈,香囊可以讓別人不盯著你。”
他語氣淡然,卻是難得的解釋,他心道:這下總能明白了吧。
她點了點頭。
便見他閃身回到了傘中,她伸出手猶豫片刻,還是將傘放在了包裹裡,背上,傘身再次顫動,她背過手輕拍,“忍耐一下”。
胖掌櫃聽到她的話,立即就將手邊的匣子推了過來。她開啟看是一個紅色無任何紋飾的香囊,拿起來聞了聞,沒有任何味道啊,皺著眉重複一句“要......香味......重的。”
胖掌櫃站起身,“這個香味很重了,走吧。”
眼見著他已經幾步走到了臺階邊,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包袱,抬腳跟上了。
馬車七拐八繞,走了還一會兒終於到了。胖掌櫃將一個狐狸面具給她,傘身顫抖一下,同光大叫“那是我的!不給她用。”
“我......想......要那個。”她指著一邊的兔耳面具,同光說過,只有她能聽見她說話。
“那我是的。你就帶這個,快走吧,晚了可找不到人。”
聞言她快速接過狐狸面具戴上。
她還以為,鬼市會冷清,畢竟照胖掌櫃說的這地方可兇險了。結果走進鬼市時,卻見人聲鼎沸,街上的叫賣聲和尋常沒有區別,遊逛在鬼市的人也和常人無異,只不過都戴各式的面具。
一路上,新奇玩意多了去,可比外面的街市豐富。有人叫賣忘憂水,聲稱一口入心,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憂,她腳步頓了頓,見前面人轉過頭來尋她,她抿著唇跟上。
“姑娘還是跟緊些,不要看著他們都和外面一樣,實則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不然也不會來這鬼市,小心著了他們的道。”
她快走幾步緊緊跟著胖掌櫃拐進了一條暗巷,身後的喧嚷聲頓時就像被隔絕了一般,周遭安靜得出奇。
“無礙。”興許是感覺到她的不安,同光安撫地說了聲。她鬆了緊繃的肩膀,背過手輕拍傘身回意。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一個點著紅燈籠的院門,在格外黢黑的環境裡,紅燈籠悠悠的光滲人得緊,傘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門口侯著一個帶著醜陋牛頭面具的灰袍人,那人伸手攬住他們二人,見胖掌櫃出示了一個玉牌,灰袍人躬身將二人引入內間,“二位貴客今日趕巧了,我家主人剛得了一寶貝,正在廳裡宴客,今日上門的全是客。”
還沒步入會客廳,便聽聞一聲吼叫,那吼叫有些熟悉,她側過頭,“雙瞳白虎?”
“別怕”同光知道她是想起那日他讓她遠離這些異獸,可今日不同,無需擔憂。
胖掌櫃聽見她的聲音,轉身要詢問,卻被從廳裡出來的人截住,“牛頭沒騙人,真是貴客。浮生了了,遺夢逐生,浮生閣閣主大駕光臨,上方坐上方坐。”
來人矮胖,著一身黃色錦袍,鑲金帶銀,顯得他更加臃腫。她跟在胖掌櫃身後步入會客廳,一臉淡漠,掃了一圈大廳後就安靜地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視。
廳中人眾多,形形色色,目光隨著他們二人一路,她有些不自在被這麼盯著。
“眼光收收,我小妹被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嚇壞了,各位可賠不起喲。”胖掌櫃笑著說,話裡話外意味不能再明顯了。
“噢?閣主還有個妹子?怎麼沒聽說過啊?”一人喝了酒,像是聽不懂胖掌櫃的話一般,身側人拉了一把他的袖子,他抽回:“慫蛋。”
胖掌櫃拂了拂袖子,“沒事。正好,我還愁沒地兒昭告呢。各位,這是在下剛從蓬萊歸來的妹妹,是我浮生閣的人,今後在這江湖行走,小妹年幼,若是惹了各位,我浮生閣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