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得不可開交,滿院子都是許家,幾個女人的聲音。
當然這是許家人,在單方面輸出。
看白茯苓和沉老大,全都無話可說,就連一直觀望的馬秀芬,不想完事後回家捱罵,也加入了聲討中。
白茯苓並不是吵不過他們,而是打嘴炮,除了浪費口水,沒有任何意義。
苗青草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沒點新鮮說辭。
她們不停撒潑,只會敗人好感,令人厭惡。
白茯苓不至於,跟她一樣不要臉、不講理。
她和大哥兩個人,說話聲音,沒法跟他們比。
韓國強被嘈雜的聲音,鬧得頭昏腦漲,心煩意亂,忍無可忍地吼她們,“夠了。”
“苗青草、許招娣,你們全都給我閉嘴,全大隊就你們聲音大。你以為聲音大,就有理啊!”
“……”
苗青草和許招娣,被他怒髮衝冠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頓時閉上了嘴巴。
馬秀芬膽戰心驚,看著書記氣得要打人的模樣,抱緊兒子不敢混在其中罵了。
許前聽見韓書記的怒吼,嚇得躲在娘懷中,不敢冒頭。
為什麼還不進入正題?不是說好了給他要回銅錢嗎?他們為何光顧著吵架了?
許前待得有些不耐煩了,不滿地抓緊了,他孃的腰間肉。
“嘶~”馬秀芬以為他嚇到了,摸了摸兒子的頭髮,哄他:“乖,大寶別怕,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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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高升、許旺盛,你們倆是不是男人?能不能管管家裡的女人?”
“整天躲在女人身後,任由家裡的女人衝鋒陷陣,為你們爺仨謀好處,虧不虧心,要不要臉?”
在場的人,聽到韓書記的話,紛紛認同道:“呸,不要臉!”
“臉是什麼?這東西他們有嗎?根本沒有!”
“他開心的很,哪會虧心啊?”
“有人養,我也開心,撒嬌男人最好命。沒辦法,誰讓我學不會他那套,不然我也能過的那麼好。”
其中一個頭發稀疏,面板黝黑髮亮的老頭,瞧著許高升父子白胖的臉蛋,酸溜溜道。
“哈哈哈,大黑叔,你太黑了。晚上吹了燈,嬸子都看不到人。你又不是小白臉,學會了也不管用。”
旁邊的人,拍腿大笑。
……
苗青草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自己男人和兒子,大罵道:“閉嘴,有病吧你們。我們自己樂意,慣著家裡的男人,關你們屁事!”
“紅眼病,神經病,回去治治腦子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許招娣聽到他們,罵自己弟弟和侄兒,撩起袖子準備收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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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招娣,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想挑半年的大糞?”
韓國強見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場,還想和人打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黑著臉喝道。
許招娣被狠狠地拿捏住了死穴,臉色一垮,敢怒不敢言:“……”書記除了這招,就沒轍了吧?
韓國強深吸一口氣,點了許家男人的名:“許高升、許旺盛,你倆還要裝聾作啞到什麼時候?到底還想不想好好談?”
“不想就算了,大家各回各家,你們家也別鬧。否則人家一氣之下,把你們送去蹲牢房,我不會去撈你們,建設也不去。”
“我看誰去撈你們回來,聽說礦上缺人,現在犯事勞改的人,都要送去挖礦。
正好你們掙不了幾個工分,在大隊待著,也是拖大家的後腿。
社員們對你們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們再鬧兇一點,剛好去挖礦為國家做貢獻。
我是管不了你們了,只能指望國家,治治你們這一身臭毛病。”
許高升聽完面色慘白,他不想去挖礦啊!
挖礦多苦啊,又髒又累,不是人乾的事!
“……書記,這也沒我說話的餘地啊?”
他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要被韓國強這個小輩羞辱,乾巴道。
許旺盛面色蒼白,嚇得不輕。
他連上工的苦,都吃不了,哪吃得了挖礦的苦?
聽著父親的話,他立刻點頭附和,“是啊。”
“許爺爺,原來你只是表面光鮮,你連在苗奶奶面前,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真的好可憐啊。”
沉樂出來就聽到,他虛偽至極的話,裝作詫異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