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草下意識看向許家的定海神針,眼裡滿是迷茫神色。
孫黃花接收到兒媳婦求助的目光,渾身僵硬,下意識避開她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啊,她又沒進過派出所,沒有和公安打交道的經驗。
這大隊裡除了沉家人,誰會把公安整天掛在嘴邊?
公安知道他家的人,這麼惦記他們嗎?
苗青草沒有得到婆婆的回應,忽然覺得有些棘手。
沉家人的嘴忒能說,關鍵是聽起來,還有幾分道理,真是見了鬼了。
“高升?”她不由看向自家男人,問問他的意見。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他們,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最後落在許高升佝僂的身上。
許高升臉上發燙,他哪有什麼高見?心裡有些厭惡老婆子,讓自己一把年紀,因為這種丟人的事,成為了大家矚目的焦點。
他只是過來湊個人數,增加她們的說話氣勢,可沒打算親自下場,和人家扯頭花。
這是無知愚蠢的老孃們,才會乾的事。
大隊裡哪個老爺們,會和人吵架扯頭花?
彼此有矛盾,大多選擇找個地方幹一架。
可他有心無力,幫不上什麼忙。
他一把年紀了,身體不太好和人幹架,萬一打出個好歹,那他多虧啊?
哪怕相信自家婆娘,能為自己訛到一筆,不菲的藥費、營養費,能夠在養傷期間吃好喝好。
可靠犧牲身體健康為代價,獲得的錢吃起來,也不是那麼香。
刀劍不長眼,對方下死手,他如果沒有挺過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可不是小年輕,受了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倘若傷了身體,再多營養費,也彌補不了,他自身的損失。
反正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也不差。
老孃、媳婦都把家裡,最好的東西,留給他和兒子、孫子享用,以後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他得留著命享福,不能跟大隊裡,那些沒福氣的老大哥一樣。
辛辛苦苦一輩子,什麼福氣都沒享受到,就這麼累死在田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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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男人沒理自己,苗青草有些心梗,見兒子被兒媳拉著,沒有上前來給孫子討公道的想法,恨恨地瞪著不中用,只會拖後腿的兒媳婦。
馬秀芳縮了縮脖子,立刻抱緊兒子大寶。
這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她可得抱穩了不能落下。
苗青草冷哼一聲,“我不跟你說這些,你們一家子,歪理多得很,我說不過你們。”
“我家大寶被你家的孩子,打得屁股都腫了,身上還受了許多傷,你不給我個交代,我今天跟你們家沒完。”
苗青草雖然看到,白茯苓這個黑心肝的女人,心裡發怵,但還是不打算放過她家孩子,硬著頭皮點名,“沉波、沉樂、沉讓,就是他們幾兄妹合夥打的……”
白茯苓打斷她的長篇大論,聲音冷漠:“你說了不算,這全是你一面之詞,我信不過你。誰不知道你們家的人,愛胡說八道?張口就來的事情沒少做,所以還是等書記他們都來了,我們再一起對峙。”
許招娣看著她不屑一顧的表情,張口想罵人,但她也說不過白茯苓。
沉老三他媳婦,可不像朱來娣,那個包子,能任由她揉捏。
她敢說她一句,白茯苓就能讓她顏面掃地,當眾下不來臺。
她對付不了白茯苓,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讓大家注意到她。
免得她主動冒頭,說不過白茯苓,被她打臉後,還要被老孃、弟媳,埋怨自己不中用。
看來,還是得把朱來娣,請回來才行。
能傷害白茯苓的,只有她放在眼裡的親人。
只要沉老二,一日沒和她離婚,她就是沉老二的媳婦兒,就能傷害、膈應到她。
白茯苓不知道,許招娣的險惡用心,看她沒像往日一樣跳出來,以為她是轉了性子,驚奇地多瞧了她幾眼。
她今天安分得有點不像她,這老太婆中邪了?
許招娣被她看得心頭一緊,以為她想拿她開刀,焦灼地等了一會兒,發現白茯苓只是隨便看看,心中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難道是她把白茯苓想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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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啊,你得管管你家樂樂,你看她把我身上,弄成什麼樣了?我全身都溼透了。”
“就是,她這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