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樂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放棄。
林子哥心有顧慮,不願意帶她,她完全可以自己去。
明天叫上哥哥再去,河裡還有沒有魚難說。
只要有一個人,知道河裡有魚,不出意外第二天,社員們就會一哄而上。
她不願意做浪費時間的虧本買賣,於是決定偷偷跟過去。
直到沉樂看見,他叫上二叔,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院子。
二叔肯定不會答應,她去河邊捕魚。
如果她是男孩子,他可能會同意孩子,跟過去長長見識。
有大人帶著,總比小孩揹著大人,偷摸自己去好。
女孩子的話,在他看來,還是別學下河摸魚蝦什麼的。
因為他們不放心,河邊風險大,容易被水裡的蟲子咬到,還有墜河風險。
女孩子落河,很有可能會影響未來生育,這事大意不得。
男孩比較調皮,經常磕磕碰碰,身上有傷口,再正常不過。多一兩條傷疤,也沒什麼大礙。
他們不聽話,下河被咬是活該,只要長了教訓,有口氣人沒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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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守忠,你給我出來,你看你家孩子,把我孫子打的?”
苗青草怒氣衝衝地帶著一家老小,打上門來叉腰怒罵。
她身旁押著的人,是被許家人打得衣衫凌亂,渾身狼狽不堪的黃禾苗。
沉樂還沒離開,看著黑壓壓湧過來的一群人,視線落在一旁的四嬸身上,頓時驚得瞠目結舌。
四嬸怎麼被打成這副鬼樣子?她戰鬥力這麼弱嗎?
苗青草、許高升、許旺盛夫婦,加一個孫老太婆,還有不可忽視的重點人物許前。
好傢伙,不愧是男主,就是有排場,出場方式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全家都來為他做主了。
“大叔、大娘、媽媽,許家的懶貨上門訛錢了。”
沉樂手放在嘴邊,朝裡大喊了一聲。
許家人瞬間黑了臉,仇恨地瞪著這個死丫頭片子:“……”不說話,沒人把她當啞巴。
“哈哈哈。”
過來看熱鬧的人,聞言鬨堂大笑。
苗青草氣的掐了一下小姑子,都怪她沒教好,這孩子一點兒都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許招娣痛的面目扭曲,心裡委屈極了,是她不願意嗎?分明是沉樂這死丫頭,自身有問題,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現在的她是平等的,不把除看重的家人外的其他人看在眼裡。
這就是水鬼,不是水鬼,怎麼解釋她忽然性情大變?根本就說不通。
許招娣走在前面帶路,虛張聲勢道,“賠錢貨,你說誰呢?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趕緊給我滾開,讓你大叔出來說話。”
沉樂不想讓他們進來,尤其是那些吃瓜看熱鬧的人。
她回想起,她剛重生回來和老妖婆鬧的那一場大戲。
那些看完熱鬧的人走後,留下一地瓜皮,沉樂心裡就來氣。
她現在不需要,看客湊數捧場,平等的看不上,在場的所有人。
這些人看別人家熱鬧可以,看她家的熱鬧不行。
沉樂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不知道大堂哥,用來洗過什麼東西的髒水盆子上。
她走過去彎腰端起來,用力地往外潑水,主動提醒,“走一走,讓一讓,不好意思我方向感不好,潑錯了方向。哎呀,真是對不住各位了。”
漆黑的汙水,散發著一股怪味。髒水高高拋灑向天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瀑布。
汙水濺落在四周,同樣也濺在了許多人臉上。
“啊……”
眾人嚇得作鳥獸散。
許家人站在前面,左右後都是人,路被堵死了,想逃也逃不了,首當其衝被髒水潑個正著。
“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死你。”苗青草連呸了幾聲,抹了把臉,氣勢洶洶地衝進去打人。
自從上次大敗,痛失60塊錢後。苗青草心裡,一直憋著一口火氣不上不下,嘴上長了燎泡,一直不見好。
婆婆帶著受傷的孫子回來,說是她外孫打的。
苗青草聽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她兩個外孫膽子,跟老鼠一樣大,哪裡敢對她家大寶動手?
知道這事與沉老三兩個孩子有關係,她更加肯定,這事跟她外孫沒有關係。
一定是這倆小崽子,打了人嫁禍於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