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好像不在家裡。”沉樂小聲和哥哥說話。
“或許是在許家當牛做馬,之前她就是這麼做的。”
沉讓掏出媽媽給的鑰匙,踮著腳開了鎖,提醒她:“妹妹,不管你心裡對她有多少意見,千萬不要當著人這麼說。”
沉樂點頭:“嗯嗯,我又不傻,哥你就放心吧,你比小老頭還能操心。”
沉讓:“……”大隊裡的小老頭,可沒小老太能操心。
沉樂率先走進屋,屋內的擺設,還停留在他們離開前的樣子。
確定沒有被動過,她才放下心來。
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衣服算不得乾淨。
沉樂沒上炕,坐在木櫃上,回頭看著哥哥,實在想不通,“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圖什麼?”
“這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沉讓搖頭,蹲在地上換鞋子。
“讓讓,你讓一讓。”
沉守義和大哥一起抬著,裝滿書的粗布口袋走進屋,看著堵住門口的侄子說。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沉樂心想。
沉讓也這麼感覺,不過他已經習慣了,他同學經常這麼叫。
他來到妹妹身邊,說道:“大叔、二叔就放在門口吧,方便我們看書。”
“行。”
沉守軍和沉守義放完東西,很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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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兒,望兒,聽說你三嬸回來了?”
村裡沒有秘密,很多人看見白茯苓一家三口,被一個小男孩趕車送了回來。
朱來娣聽到訊息,立刻跑回了沉家,氣喘吁吁地站在院門口,詢問閨女。
“娘~”
“回來了。”
兩人生疏地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沉望兒低著頭,忽然有點後悔,剛剛沒有跟著,幾個大人一起進屋。
她其實很喜歡,她娘不在家的這些日子。
沒有人動輒打罵,耳根清淨許多,連空氣都是清新美好的。
後奶受了處罰,每天都得挑糞桶,其實沒有,那麼多時間待在家裡。
現在她們三姐妹,每天都要去上學。在家裡待的時間不多,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碰上面。
一天和後奶話都說不上幾句,沒有壓在她們身上,讓她們喘不過氣的娘山,她們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愜意。
沉望兒沒有換一個孃的想法,要是她娘在孃家,能再待久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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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你三嬸叫出來。”
朱來娣得到想要的答案,開始指派兩個閨女做事。
她的謊言已經瞞不下去了,再繼續待下去,孃家人能把她生吞活剝。
沉守義把她送回去,沒有說太難聽的話,只說讓她回去住一段時間。
她孃家人以為,這是沉守義的考驗,是緩和兩家關係的機會。
一開始還是不待見她,可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打罵這些是沒有的。
朱來娣在孃家待久了,她男人除了基本口糧,什麼東西都沒給她送,也沒見沉守義過來看她,她孃家人對她態度越來越差。
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如今她弟媳已經忍不下去,懷疑她是被沉家退貨了。
朱來娣今天回家早,偷聽到她娘和弟媳說話。
她娘已經開始為她打聽,附近哪家老鰥夫出價高,準備把她再賣一次,賺一筆彩禮錢,朱來娣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那些願意出高價彩禮的老鰥夫,能是什麼好東西?
有的錢是借的,嫁過去還得還債。
有的是人有問題,要麼長的醜,要麼脾氣不好,打死過媳婦兒。
要麼就是身體有點問題,不是瘸子就是天閹,要麼就是癱在床上動不了,總之都不是什麼好親事。
沉家出價高,那也是許招娣,看中了她的‘孃家’,不想繼子日子過的好。
否則她絕對捨不得,在他婚事上,出一分錢。
她想再找一個像沉守義,這樣相貌周正、身材高大,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親事,是不可能的事。
朱來娣清楚自己和沉守義結婚,是她佔了大便宜。
當初如果不是他後孃先斬後奏,沉守義有很強的同情心,經受不住她的苦求。不想拒了她後,看到她再次被孃家推進火坑,這婚事肯定成不了。
沉守義對她沒有深厚的感情,至少是不如,他幾個兄弟的情誼。
這7天朱來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