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進入四叔屋裡,只當沒看見,叫上妹妹離開。
院子裡很快空了下來,沉樂對沉讓說:“哥,咱們先把書收了。”
“我來就行,你待在屋裡歇會兒,也沒多少書,我多跑兩趟就收完了。”
空氣中殘留著一股異味,妹妹臉色白得不正常,沉讓不放心她出去。
“沒事,剛剛味道太沖鼻了,我現在好多了,兩個人收起來快些。”
沉樂已經過去了,沉讓便沒再拒絕。
兩人很快收完,抱著書準備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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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招娣這幾天,在許家當牛做馬,有點累了。
她想回來歇歇,但繼子、繼兒媳婦兒,一個都沒來接她。
幹活時碰見打個招呼,也沒見過來幫忙,更可惡地是,她用眼神暗示他們接她回去,他們全都當沒看見。
因為她不中用,大寶受了委屈,沒得到公道,反而捱了一通教訓。
她娘罵她打她,她弟弟弟媳怨她,她侄子也不高興。
侄子雖沒說她,卻頻頻在家嘆氣。
侄媳婦倒是沒少唸叨她,許招娣心裡難受的不行。她出於愧疚,主動包攬了許家大大小小的事。
她年紀也不小了,上工每天都是挑大糞,回家還要做家務,實在有點承受不住。
許招娣怪自己身子不中用,怪大隊長冷酷無情不饒人,怪沉樂這個罪魁禍首,怪白茯苓這個妖言惑眾的狐狸精,卻不怪她孃家人。
如果不是她沒用,她娘哪會一把年紀了,享不了福還得受她連累按時上工。
她弟弟弟媳身子不好,都多久沒上工了。
現在卻像犯人一樣被人盯著,停下歇息一會兒,就會被小組長罵得狗血淋頭。
她侄子、侄媳現在每天上工,忙得連兒子都沒法看。
害的她家大寶,孤零零一個人在家待著,渴了沒人喂,餓了沒人理。
每天空著肚皮,等她回去做飯吃。
真是吃了好大苦,受了好大罪。
許招娣心疼壞了,這一切都因為眼前,這個小賤人而起。
她惡狠狠地瞪了沉樂一眼:“記得讓你四叔來接我。”
說完她拎著用衣服,打包好的食物離開了院子。
沉樂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四叔知道她把他帶回來的東西,全都帶回了孃家,只怕都不想要這個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