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沉波不敢再說話，這件事到底是因為他，不愛乾淨鬧起來的。
他進去很有可能被他爹追著打，沉波自認沒那麼傻，主動往他爹跟前湊。
“誰進了我的屋？我帶回來的東西，全不見了。”
沒過多久，屋內就傳出了，沉老四暴跳如雷的聲音。
眾人：“……”
“誰進去過？”沉守忠嚴肅地看著，在座的孩子們。
“我沒有。”
沉波不假思索地否認，他雖然貪吃，但他還沒來得及進屋。
沉守忠自然知道，沒理會他，看向其他幾個孩子。
“後奶。”
沉樂沒打算幫她隱瞞，不然這偷東西的罪名，就會落在她們這些，在家待著的孩子身上。
她和許招娣的關係沒好到，能幫她打掩護的地步。
“……”沉守忠擰著眉，目光落在沉樂臉上，又問，“她只進了你四叔的屋子？”
“嗯。”沉樂點頭。
“只有奶進去過。”
沉盼兒三姐妹感受到，大叔審視的目光，連忙附和。
沉守忠皺了下眉，沒再說什麼。
-
沉守國開門走出來，聽到侄女這番話，臉更黑了，逼問道：“東西是你奶拿的？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對我家孩子發什麼火？要發火對著你孩子去。”
沉守義看她閨女嚇白了臉，不悅地呵斥四弟。
沉守國面色微僵，脾氣稍微收斂了幾分。
“……”沉波、沉河吃飯都不香了，懵逼地看著大人。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回家後他們很聽話，捱打的事就這麼敷衍了事，他們都沒鬧起來，到底還想怎樣？
沉盼兒聽著爹的維護，心中竊喜，低聲細語地回答，“四叔你剛走不久，她就回來了，離開時手裡提著很大一包東西。”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沉守國哪怕有所猜測，還是被氣的眼前發黑。
他娘還把他帶回來，需要清洗的衣服給帶走了。
她到底是誰的娘啊？一點都不為他親兒子著想。
沉守國神色憔悴，痛苦地閉上眼。
“四叔，後奶叫你趕緊去接她。”
四叔大受打擊的模樣，讓人怪不落忍。
沉樂覺得他有點可憐，可她們上輩子的遭遇，比他更值得令人同情，心中那點憐憫轉瞬即逝。
沉守國面帶慍色，沒有回話：“……”接什麼接？她那麼喜歡孃家，就在孃家待一輩子吧，還回來做什麼？
他都不敢去看，他幾個哥嫂的臉色。
他們一定在看他笑話，笑話他有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娘。
-
實際上他純屬多慮了，沉老大、沉老二，只會更加慶幸，還好自己娘不是這樣的人，遺憾她走的有點早。
可後孃在外人看來，也是他們的娘。
如果不是老四，承擔了大部分，他娘帶來的麻煩，他們其實也討不到好。
過去他們家，也是被許招娣禍害的物件。
自從老三發怒，找人去她孃家一通亂砸，找人毆打她孃家所有男丁後。
許姨再不願意，也只能收手，逮著老四這一隻羊薅。
他們和老四的兄弟關係並不親睦，然而血緣關係卻無法割捨。
看他辛辛苦苦工作，賺來的錢全部被許招娣拿去養許家，他們就替他感到不值。
他們也說過，讓他不要那麼死心眼，不要一門心思想著討好，不在意他的娘。
只是對方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建議，也不覺得他這是在討好，他說他這是孝順。
他們娘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隨他去吧。
沉家人選擇尊重祝福，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沉守國不想承認自己做錯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他在這裡待不下去，去廚房拿碗筷，裝了自己和媳婦那一份雜糧窩窩頭，另外夾了一碗菜便回屋了。
-
沉樂吃完飯，蹲在四叔房門口聽牆角。
沒過多久，她就被她媽媽，像拎小貓一樣拎走。
沉樂在空中撲稜著，羞紅了臉，主動求饒，“媽媽，我錯了，把我放下來吧？你這樣大家就知道，你力氣很大了。”
“……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