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親書一式四份,沉守義夫妻拿一份,老朱家拿一份。建設大隊和大河生產大隊,各留一份存底,大家對這樣的分配,沒有意見吧?”
吳建國視線掃過大家,詢問他們的看法。
“沒意見。”大家齊聲說。
當然同意的人裡,不包括曹紅衣。
她意見可大了,“我有意見,我不同意,我還沒簽字呢,這不作數!”
“你口臭,你閉嘴,這裡沒你說的份。”
吳昌義就在她身旁,臭味從四面八方飄來,都快讓他醃入味了。說是深受其害不為過,厲聲斥責。
他聲如洪鐘,嚇了曹紅衣一跳,緩過來便吼回去,“你說話就說話,這麼大聲幹嘛?我耳朵壞了你賠啊!”
沉樂忍俊不禁,走到哥哥身旁,看著大人們臉上的喜色,心想要是他們家,也能跟許招娣斷親就好了。
這樣一來,他們家就沒有討厭的老極品了,以後就只剩下她這個,可愛的小極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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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隻能想想,他們這裡不允許出這種先例。
除非許招娣也幹了,賣家裡孩子,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否則哪怕她對他們不好,小時候也沒怎麼養育繼子,甚至多有苛待。
只要她擔著繼母之名,沒有改嫁他人,他們就不能忤逆,或做出斷親將人趕出家門的事。
說起來,許招娣人去哪了?怎麼沒看到她?
沉樂東張西望的樣子,很快引起了沉讓的注意,“妹妹,你在找什麼人?”
“許招娣呢?她沒出來過嗎?”
沉樂收回目光,看向哥哥詢問道。
沉讓搖頭:“沒有,應該回房間了。”
碗筷都還在桌上擺著,她可不是那麼勤快的人,會自己去把碗筷洗了。
人不在廚房、外面這些地方,只可能是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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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樂心想:這老太婆不簡單啊,又完美的隱身了。
她賭一角錢,老太婆跟曹紅衣之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曹紅衣被控制起來,受人指指點點。
她倒好毫髮無損,大家都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她的事。
這怎麼能行?
沉樂自認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不能讓曹紅衣一個人,承受所有汙名,於是大聲說:“哥,後奶去哪了?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沒看到她?”
“……”
沉讓詫異地看著妹妹,臉上滿是震驚,他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妹妹這是要幹嘛?
小女孩說話聲音清脆嘹亮,非常吸引人的目光,大家齊刷刷看了過去。
曹紅衣原本還在抗議,聽到沉樂這話,頓時有了主意。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她都打算拖人下水,“我要舉報,許招娣和我同流合汙。”
“許招娣收了我的錢,幫我把來娣攆出來,你們不能只抓我不抓她!”
“憑什麼你們略過她不提?許招娣是朱來娣她婆婆,我還是朱來娣她親孃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想到這事,許招娣還摻了一腳。
朱來娣不是她自己,聘回來的兒媳嗎?把她賣了圖啥啊?彩禮不是錢啊!
院子外議論聲不斷,說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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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猜測成了真,沉守義心情頗為複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娘,沉守義想不明白,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朱來娣總算明白,繼婆婆為什麼會擠兌自己了,不由苦澀一笑。
韓國強面沉如水,如果曹紅衣所言非虛,這件事一旦傳出去,許招娣的名聲可不好聽,而且還會連累整個大隊,都跟著蒙羞受辱。
他神色凝重地看向李菊花,鄭重地囑咐道:“沉老大家的,你趕快去把你婆婆給我叫出來,讓她們當面對質一下。”
“好嘞!”李菊花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地叫上弟妹轉身離去。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件事情背後居然,還有繼婆婆參與其中。
許姨可真行,這下他們沉家,又會成為近期,大隊的熱門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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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招娣心臟跳個不停,無比擔憂自己收錢,那檔子事兒會被揭露出來。
到時候好不容易到手的五角錢,就要保不住了,於是她早早地躲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