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
沉守忠聽到院子外傳來的聲音,立刻從廚房裡,快步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熱情地迎上前去。目光迅速掃過李大夫身旁的兩個孩子,關切地問道:“這倆孩子,沒打擾到你吧?”
李大夫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暗自嘀咕著,怎麼可能沒有打擾呢?
他剛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這兩個小鬼頭,連拖帶拽地拉了過來。
然而,這些埋怨的話,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跟著沉老大走進屋內,邊走邊問:“沒,看病要緊,你繼母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倆孩子,沒跟你說嗎?”
沉守忠滿臉詫異,他轉過頭來,裝模作樣地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似乎在責備他們,為什麼不把許招娣的病情,告訴李大夫。
“……”沉山沒有看出來,對上父親責怪的眼神,尷尬一笑。
這讓他怎麼說得出口?難道說是被他們一家子氣暈的?
“說了......”
李大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嘆息。這兩個小傢伙,說了等於沒說!
說了,那還問啥?沉守忠奇怪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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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招娣聽到屋外,傳來的說話聲後,立刻大聲呼救:“是誰來看望,老婆子我了啊?快來幫幫我吧!”
“最好多找些人,過來幫忙。我要告發,這些毆打老人的不孝子孫們,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裡去!”
聽到許招娣中氣十足的怒罵聲,李大夫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來給人看個病,竟然會撞見這樣的秘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大夫在鄉里給人看病,被迫知道不少秘密。暗中吃瓜可以,但卻不願意捲入,別人家的紛爭之中。
而且,這家裡還有一個在十里八鄉,以胡攪蠻纏著稱的女人——許招娣。
如果被她纏上,自己還能脫身嗎?
李大夫一臉愁苦,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會遇到,這樣令人為難的情況。他就應該臉皮厚一些,接受上一個病人的邀請,留在他家吃頓飯算了。
現在可好,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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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守忠有些急了:“李大夫,你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她這人就這樣,總喜歡胡說八道、誇大其詞。”
“信不信等你進去,她還會說是我們,把她氣暈的。”
“……”
李大夫注視著沉老大,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我們一家十幾口人,還要在村裡生活,哪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沉守忠說罷,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
“我這後孃從孃家回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肯定是她孃家人,給了氣給她受。”
“她不想壞了孃家人的名聲,只好把這事賴我們頭上。以此要挾我們,答應她的不合理要求。”
沉守忠堅決不承認,有這回事。
李大夫雖然不在人前說人,但是男人嘛,總喜歡跟自己的媳婦,說點私房話。
特別是這種關於別人的隱私,又不會損害到,自己利益的事。
所以他一定會告訴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就不一定能保守住秘密了。
甭管他信不信,沉守忠都打算,提前編好一套說辭,這樣才能讓他先入為主地相信自己。
“是啊,就是這樣的,有時候我真的,挺想找公安的。”
沉林得意洋洋地給大哥,拋了個眼神。他才是全家和爸爸,最有默契的人。
“……”
沉山面不改色,懶得搭理他。
李大夫聞言,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們父子三人。
原本他對林子剛才所說的話,還有些懷疑。現在聽到沉老大也這麼說,李大夫心中的疑慮,徹底被打消了。
沉守忠三兄弟,攤上這樣一個,一心向著孃家的繼母,日子過得確實很不容易!
李大夫安慰地拍了拍,沉老大的肩膀,感慨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種事我見的也不多,能理解你們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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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那些喜歡貼補孃家的女人,因為有丈夫,‘拳’心‘拳’意的照顧,多多少少會收斂一些,不敢太過囂張。
而沉老大他們就慘了,作為繼子毆打長輩,會受到全大隊的譴責。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