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苗青草還想要大寶的醫藥費,聽到韓國強這話,頓時急了看向婆婆,想讓她拿個主意。
孫黃花:“不出門,出門書記就會把我們送派出所。放心吧,該給我們大寶的藥費和營養費,一分也少不了。”
“他們不會給吧?”要是對方願意給,也不會鬧這麼大了,苗青草對此表示懷疑。
“不給就找你招娣姐要,她那兒有錢,她沒錢可以找守國要。”
孫黃花說完,見大家都沒什麼精氣神,安慰他們,“咱甭理他們,先吃飯,飯都快涼了。多大點事,你們就是經歷的事少了,所以才會被他們嚇到。”
“哪像我小時候,經常被你們姥姥,帶著東躲西藏。你們姥爺是個該死的賭棍,家裡天天有人上門討債,破門而入是常事,幾乎沒個清淨時候。”
“你們現在的日子,比起我小時候好過多了……”
孫黃花才逃回家不久,累得腰痠背痛腳抽筋,不想跑也跑不動了。
她回去坐在炕上,看著一屋子兒孫,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
那些痛苦和折磨,彷彿還在昨天。
-
她出生在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佃著地主家的田種。
家裡收入微薄,爹還不著調,整天混跡各大賭場。生前給妻女帶來無數麻煩,死了給他們留下一屁股債。
孫黃花垂眸隱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吩咐孫媳婦道:“秀芬,你去給我把飯碗拿出來。”
“好。”馬秀芬從震驚中回了神,她從來沒聽奶奶,提起她的過去,嫁過來後只知道,她是和她娘逃難,逃到這邊,靠嫁人在大河村落了戶。
沒想到她還有如此曲折的人生經歷,馬秀芬把兒子放到男人腿上,囑咐他,“旺盛,看著兒子。”
許旺盛和兒子大眼瞪小眼,點點頭等媳婦兒一走,他便把許前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認真地對他說:“大寶,你是個大孩子了,不能經常待在父母懷裡,別人會笑話你。”
許前差點沒燻死在父親懷裡,他爹狂奔後出了一身汗,身上有一股,揮之不散的汗味。
見他不願意抱自己,他也沒反抗,任由他爹把自己扔一旁。
許大寶離開凳子,觀察了一圈,就他太奶奶,離他爹的位置最遠。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朝大炕走去,抱住太奶的胳膊撒嬌,“太奶奶,我要銅錢,說好的銅錢呢?”
“別急,別急,都會有的。”
孫黃花聽到銅錢就頭疼,以前沉家的東西很好拿,只要她想要某一樣東西,招娣就能想辦法給她弄到手。
現在沉樂精得跟鬼上身似的,不好對付,從沉家拿東西都不容易,想從她手中拿東西更加困難。
“我只要沉樂手裡的!”
許前再三強調,其他的銅幣,對他而言毫無用處。
他根本就感應不到,那種特殊的感覺。
“好好好。”孫黃花親熱地把曾孫摟在懷中,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她也不是沒有試過,拿別的銅錢糊弄他。可惜曾孫不是那麼好騙的,每次都能精準地拆穿,她們說的謊言。
-
許高升心情好受多了,沒想到他孃的過去如此悲慘。
他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孃家的事,除了姥姥,他沒見過母親的其它親人。
他家沒人賭博,只是有祖傳的懶病。
從他爺到他爸,再比如他和他兒子,一個比一個懶。
大孫子許大寶,是全家人的心頭肉。
雖然現在還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特別的天賦和才能,但全家都相信他,未來一定會有所作為。
因為他出生時,有個算命的來討水喝,說他家大寶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他是全家的希望,許家的崛起就看他了。
算命先生這話,他們全家都深信不疑。
哪怕現在大寶,還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平平無奇的小胖墩。
他們也沒有放棄他,耐心的等待著,他一鳴驚人那天到來。
許高升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招招手慈愛地說:“大寶,到爺爺這裡來,爺爺抱你。”
“不。”爺爺跟他爹一樣臭,許前一臉抗拒。
其實他太奶身上的味道,也不咋地,但怎麼也比,爺爺和他爸身上的味道好些。
“行了,別在那杵著,去端碗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