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 在此期間,興業城接連發生了數十起滅門慘案,男女老少無一生還,引發了坊間不小的騷亂。 最終,城守府下定決心,與巡天司、孫家、丁家聯合行動,派出元罡境的高手,專門負責緝拿肆虐城中的妖魔。 短短半個月,就有超過十隻妖魔被緝拿歸案。 城守府特意挑了其中四隻體型最大的妖魔,分別在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各設一處刑場,當著百姓的面公開處決。 訊息傳出,百姓大多稱頌城守愛民如子,初心不改。 “沒想到,情況竟然已經惡劣到這樣的地步了。” 院子裡,曹流換下汗衫,聽著院子外鄉親們雀躍的交談,眉宇間不自覺染上一絲凝重。 要知道,城守府可是興業城明面上的最強勢力。 當他們也需要用“公開處刑”這樣的表演來提振民心時,恰恰說明,城內的妖患在事實上已經無法禁絕。 曹流縱然預料到情況無法避免,但當秩序真正遠去的一刻,還是不免感到惋惜。 他揮拳向前,立刻就有一縷元罡從氣血中冒出,向著五臟之處湧去。 元罡中期修五臟,即“心、肝、脾、肺、腎”。 曹流這段日子煉化完僅剩的一瓶“天山玉涎液”,順利完成了“腎”的淬鍊,成功讓自己的某種功能得到了強化。 不過,如今修煉資源成了擺在他面前的一道坎。 曹流近來蒐集了不少武學,其中不乏一些城中武館的真傳功法,諸如“通背拳”“火龍拳”“金刀拳”,全被他半借半搶搞到手。 只可惜,沒有任何一門能引起“武道神球”的興趣,進而引發新的武學融合。 這讓他隱隱有些猜測。 自己如今掌握的“虛空劍指”“真龍五變”“蛟龍出海”,可能在某種意義上達到了現階段的完美水準。 以致於這些各家法門,在武道神球看來只有糟粕,毫無可取之處。 曹流得出這個結論,也不氣餒。 挑嘴不要緊。 大不了,他再努努力,借點更好的武學回來,肯定餵飽這個小妖精。 想到這裡,曹流換好衣服打算出門。 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嘹亮的“嘎嘎嘎”。 一隻體型異常碩大的白鵝,不知何時跑到了他的身後,正用腦袋頂著他腰子,鵝眼中還透著幾分驕傲與乖張。 當日大師父吞下了三份“黑虎強元膏”,毫無懸念完成了鶴拳的入門,正式踏入神力境。 值得一提的是。 曹流本以為它最多突破到神力前期,誰知這大鵝比他想象的還有天賦,一口氣將鶴形拳修煉到了“仙鶴尋蝦”。 按理說,這是尋常神力後期才能擁有的領悟水準。 可大鵝在一夜間就完成了追趕。 最終,它順理成章邁入神力中期,體型也再度變大,現在抬起腦袋都能夠到曹流的腰了。 曹流明白大師父的意思,這架勢分明是打算與他一同上街溜達。 別人遛狗、遛貓,他遛鵝。 雖然畫風奇怪了一點,但曹流沒有拒絕,只是伸指在它腦袋上一點,警告道。 “出門可以,但不許隨便撞人。” 大師父如今的力道和體重,堪比一臺小型轎車。 如果由著它像從前一樣撒歡,其危害不亞於一輛失控的轎子開上人行道,破壞力比起來只大不小。 大師父看出曹流眼底的狐疑與不信,不滿昂起腦袋! “嘎嘎嘎!” 它這麼一隻極有分寸感的鵝,豈會做那等低俗之事。 …… 曹流一手拉著繩子,系在白鵝頸部,以遛狗的姿勢走出院門。 在他身後。 穆芸抱著一籮筐的小魚,投餵給其餘四隻鵝,臉上也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之色。 她小聲嘀咕:“同是一個窩裡的崽,老大已經脫胎換骨了。你們四個,也要爭氣一些才是。” 說這話時,穆芸的目光望向前方。 只有她自己清楚,這話裡的“爭氣”幾分說的是鵝,又有幾分說的是自己。 武道之別,凡塵時尚有期許。 但若相望於天塹,最終的歸途不過是漸行漸遠。 …… 曹流遛著白鵝過市,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 “曹香主不虧是真漢子,養的白鵝都比旁人要大個。” “看清楚,這是曹香主的鵝,以後如果遇上了,千萬不要開罪!” “兒啊,咱們乖。這隻鵝可吃不得。一會兒回家,我讓廚子給你宰只鵝。” 各種各樣的談話內容落到曹流耳中,對他來說也是新奇的經歷。 如今興業城雖然亂象初顯,但長樂坊沒受多大影響,每日都穩定有百姓和商賈遷入,在黑虎幫的一眾堂口裡,已經成了最繁華的幾個。 哪怕相鄰的江南坊與明景坊都對長樂坊日進斗金的吸金能力眼紅得緊,但他們事先得到交代不許招惹,只能望眼欲穿。 曹流如今背靠日益強大的鶴堂,也有資格接觸到黑虎幫高層的部分計劃。 近月以來,三大幫雖然明面上的衝突趨於緩和。 但是實際上,幫主張厚天私底下沒少拉著五位堂主開會,商量攻打斧頭幫以清理門戶,策劃搶回“黑虎旗”的事情。 同時,曹流還知道了“白骨魔藤”,自家幫主靠著白骨魔藤,可以在沒有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