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片金光瀰漫而出,原本平平無奇的金蟾神像立時變得生動起來,兩顆金珠子一樣的瞳目睜開,散發出塵與縹緲的氣質。 黑白二使叩首,正要說明情況。 蟾真人的聲音響起:“不用說了,貧道已經知曉。” 只見,一隻銀白的手臂從虛空探出,直接將倒地不起的天蟾廟祝一把抓住,玄妙的氣息升騰而起。 正當他們以為蟾真人是在施展道法救人的時候,天蟾廟祝的身體突然像氣球一樣四散炸開,只留了滿地的血肉。 黑白二使臉色劇變,而蟾真人則自言自語起來。 “原來是佛門的‘破妄佛瞳’,難怪可以化解貧道的香火道法。既然這城裡另有其人,貧道就不便再插手了。” “貧道是凡俗山蟾得道晉升的二足金蟾,與三足金蟾可算不得一族……今有佛門插手,淌這潭水不划算。” 蟾真人喃喃自語,再看下方的黑白二使早就把臉埋到了地上,生怕自己也落得像廟祝一樣的下場。 “你們二人,再替貧道做件事情。” 作為男性的黑使聞言,壯著膽子抬起頭:“敢問真人,事成能活嗎?” 蟾真人一愣,旋即大笑起來。 “愚不可及啊,小輩!你當貧道在殺人,殊不知,哪怕貧道不動手,背後的佛門之人也會自己找上來。二師姐的下場你們見到了,三師兄的謀劃也成空了。” “哈哈哈,貧道是不可能吃虧的,貧道的人當然只能死在自己手下。” 黑使聽出這話外似乎還有別的資訊,正欲再問點什麼。 下一秒。 他的身體當場炸開,死法與廟祝一般無二。 至此,大殿中只剩下不敢抬頭的白使。 蟾真人看了她一眼,笑容依舊:“讓貧道回答問題,可是有代價的。小輩,你有什麼問題?” 白使學乖了,毫不猶豫道:“請真人下令。” “不錯,算你聰明。” 蟾真人的聲音裡明顯多了幾分滿意:“這興業城暫時是待不得了。貧道要你去天妖盟走一趟,告訴碧睛妖王,他家主上要找的人,就在興業城。” 白使聽到“天妖盟”三個字,身體不住顫抖一下,卻還是戰戰兢兢答應:“謹遵真人之令。” 蟾真人看到她這模樣,語氣變得溫和少許:“別怕。你是貧道的人,天妖盟不敢對你動手。不過,這興業城的香火本座就帶走了,廟堂也即刻解散吧。” 話音剛落,金光緩緩消散,大殿正中的石像隨之化作齏粉。 …… 半日之後。 宋海帶著精銳將天蟾觀包圍,他親自到裡面走了一圈,出來時亦是滿臉不解。 白飲醉手執羽扇,面露訝異之色:“這可真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以蟾真人的貪婪個性,竟然會好當當放棄整個據點。” “這也省了我的功夫。” 宋海唏噓一聲,他沒有告訴白飲醉的是,自己其實這幾日就有意清理掉天蟾觀。 如今他們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退走,反而讓宋海松了一口氣。 不然,他對上天蟾觀,在不明蟾真人後手的情況下,身死的機率不小。 緊接著,巡天司的人馬闖入天蟾觀,搜查殘餘的物料。 最終,一個三足金蟾的木雕被找了出來。 這木雕本身平平無奇,但是其它口中銜著的一枚圓片,不是金幣,而是一塊曬乾的青黑獸皮。 獸皮上散發出濃烈的妖氣,硬是將幾位巡天司精銳的“鎮妖印”給啟用了起來,一個個如臨大敵。 宋海與白飲醉感知到這妖氣的強度,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坐照境妖王?” 如果這事情有坐照境妖王的影子,那麼事情的嚴重程度就不是一個興業城可以處理的了。 白飲醉神色鄭重,掌心翻騰,便有一枚漆黑大印轟出,瞬間變大,將這木雕與獸皮全部吸納進去。 他與宋海對視一眼,鄭重道:“這事得向雲夢府城彙報了。” “你快去,這裡有我。” …… 同一時間。 天蟾觀的不遠處,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經過,耳朵高高豎起,很快又混進人堆了。 宋海似有察覺,目光掃過來,卻什麼都沒找到。 白飲醉面露疑惑之色:“老宋,你這是?” “剛才有人窺伺,”宋海說著搖了搖頭:“不過沒發現是誰,可能是我多心了。” “行了,你也早些去休息。” 街道上。 老嫗推門走進一間屋子,再出來時就變成了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 曹流自言自語:“天蟾觀自己退走,難道是算準了我要上門報復?不可能,我這人從不隔夜記仇的……” 他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本來,自家小泥鰍被人盯上,而且遭了欺負,曹流是準備替它討回公道的。 不管怎麼說,小泥鰍與大師父一樣,都是自己喂大的,說成是自家孩子都不為過。 他自己如何嫌棄、打罵,充其量都屬於管教。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