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為了得到完整的“黃泉幽海”，那麼這一趟曹流覺得尚且具備幾分探索的價值。
畢竟，只是一個殘缺的黃泉幽海，尚且具備無視真仙之下一切力量的能力。
如果可以得到完整的黃泉幽海，未必不能將這個功能開發到“天仙之下”。
這樣一來，他在這下界，便再無性命之憂了。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因素。
曹流固然需要這“黃泉靈罩”，可眼下主動權在他。
若不趁機敲打一番，這不符合他的性子。
想到這，曹流率先看向一旁的金甲神將，指了指方仙君：“此人未死，所以這一次的出手機會暫且不算，你意下如何？”
金甲神將沒有猶豫，點點頭：“可以。”
他這般乾脆的態度，也在曹流的意料之中。
畢竟，放眼整個下界，現在能夠開出一枚仙晶作為報酬的，恐怕也就他一人。
金甲神將只要不傻，就知道一次買賣和長久買賣的權衡。
曹流得了肯定的答案，再度看向陽仙君，開口道：“你的提議我可以考慮，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忙需要陽仙君幫助。”
陽仙君微微皺眉，總覺得曹流會趁機獅子大開口。
可眼下，她們才是被動一方，當尊主寶鑰落到曹流手裡之後，這次行動的關鍵已不在他們。
“你說。”
“我需要他幫我一個小忙。”
曹流指著陽仙君身旁的方仙君，語氣平淡，眼神輕蔑。
他這般作態，差點沒讓方仙君氣死。
這小子一手毀了自己多年的佈置不說，現在竟然還這般輕視自己，他一個螻蟻憑什麼這麼囂張！
方仙君又急又氣，卻被陽仙君一個眼神給瞪住了。
那眼神裡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方仙君意識自己的處境，知道如果現在陽仙君不保他，那麼自己便會死在金甲神將的戰戟之下。
這麼一想，他立刻別過頭去。
而陽仙君則看向曹流，神情凝肅：“你若是要殺他，那麼此事休要再提！”
陽仙君同樣清楚她現在的處境，看似是她制衡了金甲神將，可方仙君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種震懾，讓這不太穩定的實力對比達到了一個相對的均勢。
若方仙君被殺，均勢被打破，這對陽仙君同樣不利。
曹流聞言輕笑一聲：“陽仙君放心，我暫時可饒他性命。只是，還有一些人間的問題需要請教方仙君，還是希望他能如實回答。”
“這個可以。”
陽仙君本著不是自己倒黴的想法，而且又不涉及神靈界，欣然接受了這個要求。
方仙君臉色難看，不過礙於形勢，緘默不語。
這樣的舉動姑且可以視作預設。
曹流當下不再廢話，看向方仙君，問道：“你與青州朱氏的合作，那幕後之人可是白帝朱程？”
這個答案，縱使曹流心有猜測，但還是需要在方仙君這裡得到印證。
方仙君知道隱瞞無用，索性點頭：“我方仙島在上古時代降臨人間，正好是人間的白帝時期。於是，本座授意吾子與當時的白帝結盟。”
“你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麼？”曹流追問。
他的態度讓方仙君不悅，只是，對現在的方仙君而言，他的計劃既然已經破產，那麼與青州朱氏結盟的訊息內幕就不具備價值了。
就當垃圾處理，一股腦都給曹流。
“本座傳給白帝斬屍之法，同時又將五島之一的瀛洲島封給白帝之子。作為回報，白帝藉助他身為人間共主的能力，讓我方仙群島能夠獲得人間意志的認可，從而留在人間。”
“人間意志？”
曹流注意到這話中的關鍵資訊，那話裡話外分明表示，人間共主可以溝通人間意志？
而且，看樣子還能讓人間意志為之破例？
這種事情肯定不是沒代價的。
但白帝這麼放任一股神靈界的勢力蟄伏人間，當真有愧於他的共主之名。
曹流心中對其生出幾分裨益，更是認定了讀書人的虛偽。
反倒是方仙君在提及白帝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蔑，看樣子對其頗為認可。
他再度發問：“那麼，白帝的三尸修成了幾具，如今又身在何處？”
“不知道。”
方仙君搖搖頭，但面上多了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