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炎契的要求,曹流沒有一口拒絕。
雖說他當初得到的那枚國器碎片已經變成了“玄杏尺”,但以玄杏尺如今聚斂的國運數目之龐大,將其重新換殼其實並非難事。
只不過,他這人吃不得虧。
哪怕阻止商武帝父子迴歸的事情對他也有益處,可炎契既然主動開口,那就沒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
“你可想好了,用什麼來贖回這塊國器碎片?”
“用忠誠。”
炎契給出了一個曹流意料之外的答案,同時雙膝跪地:“我願意臣服小友,大商國運也可尊奉小友為主。至於旁的,只怕小友也不感興趣。”
他這話倒是說到曹流心裡去了。
他的確對在幕後操縱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有著不小的興趣。
更何況,凝練人間帝王印的事情曹流暫時沒有眉目,有大商神朝這樣一隻現成的小白鼠,無疑可以提高容錯率。
曹流心中做出計較,看向炎契:“這個條件不錯,但我還需要別的理由。你應該清楚,我想問什麼。”
聞言,炎契的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隨後,他整個人彷彿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之中。
不多時,炎契半是疲憊,半是無奈的聲音傳來。
“雲紫那丫頭的壽數,只剩不足百年了。她若再強行催動幾次國運,用不了多久就會壽終而亡。”
本來,這等涉及大商存亡的隱秘是不能告訴外人的。
甚至在大商內部,也只有林雲紫和炎契知曉,其他人縱使有所猜測,但也當不得真。
今日炎契將林雲紫命不久矣的事情說出,變相是主動交出了大商的命脈。
曹流得了答案,不再廢話,微微點頭。
手中的玄杏尺驟然變亮,很快就吐出了一根焦黑的燒火棍,落至炎契的手裡。
炎契毫無保留地將其融合。
下一秒。
他原本有些虛化的身體,忽然被一抹神聖的力量所籠罩,竟然再度變得凝實了起來。
炎契的容貌也逐漸恢復到壯年時的模樣,雪白的長髮再度變回黑色。
這種重新煥發生機的感覺,縱使炎契這樣的老怪物,一時間也不由激動得老淚縱橫。
他看向曹流,再次行了一記大禮。
“多謝主上賜我新生!”
“行了,無需做這些虛的。”曹流搖搖頭:“你既是效忠於我,從今往後就要擺好自己的立場。至於現在,先送我出去吧。”
“好!”
……
靈光閃過,曹流眼前的景象隨之變化,他重新回到了帝宮之中。
林雲紫與榮國公都站在原地。
曹流分明注意到,有一抹漆黑的絲線分別從頂上灌至二人體內,其來源正是上空懸著的“四烏玄鼎”。
他將這種變化,歸咎為是自己掌握了大商國器命脈的緣故。
很快,上方的林雲紫率先回過神來。
曹流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依舊是先前一樣的溫和,但現在又多了幾分真切與竊喜。
這可能就是他的身份經過檢驗,然後被確認是真貨的結果。
雖說雙方都心知肚明,今日這一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曹流向來沒有做了好事還得深藏功與名的想法。
他剛才既然主動配合林雲紫,那麼現在也應該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想到這,曹流緩緩開口,故作疑惑:“陛下,不知……澤王他去哪了?”
“不用叫陛下,以後你就喊皇姐,或者阿姐都行。”
林雲紫說著,徑直走上前主動握住曹流的手,動作顯得無比親近。
當提及“澤王”的時候,林雲紫的眉間生出幾分慍怒,解釋道:“那是離廷派來的細作,妄圖假冒我大商勳貴,已經被國運的力量給就地正法了。”
“倒是皇弟你,阿姐先前誤會你了,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林雲紫說完,竟然還真的捻起長裙,半弓著身行了一禮。
她這樣一番舉措,基本上是坐實了曹流的宗室身份。
往後再有人懷疑曹流的來歷,就得先過林雲紫那一關。
曹流明知這是帝王家收買人心的手段。
但第一次接觸神朝之主的他,還是不免對林雲紫的處置方式生出了舒心的情緒。
對方態度的突然變化,應該不只是自己身份轉變這麼簡單,炎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