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巡天司。
王德法陪笑著臉,好不容易才將一群身著五色條紋的人給打發了。
等不見人影之後,他閉上大門,再也忍不住唾了一口。
“呸!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狗仗人勢的東西!”
王德法身旁,一個矮個男人立刻送來一碗茶水,寬慰道:“大人,那五帝殿的可都是鬣狗,咱們夏州得罪不起。”
“還不是元州的聞人氏不當人子!。”
王德法提及“聞人氏”的名字,臉上表情都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說起來,這聞人氏過去與夏州還有過一段因果。
當年夏州左丘氏的族主左丘居請來三方外部世家助力,聞人氏所在的元州就是中六州里唯一出面下場干預的。
近日以來,五帝殿多次以“搜捕五帝后人”為名,到夏州開展搜捕行動。
不僅夏州本土的勢力不勝其擾,就連夏州巡天司也因為五帝殿這般毫無顧忌的行為,弄得顏面大失。
王德法最初以為是他們招惹到誰了,經過一番打聽才得到些風聲。
據傳,是不久前剛升遷巫州的曹流與巡天司高層的關係惡化。
那群高層奈何不得曹流,因此只能採取報復其舊部的方式,對夏州展開行動。
元州的聞人氏有在五帝殿中當差的子弟,看中了這個機會,為了賣巡天司一個好,主動替家族攬下了報復夏州的差事。
這才有之後的一系列麻煩事。
他們夏州巡天司本來可以置身事外,但在王德法的一力堅持下,他們選擇替雲夢府方面扛下來自五帝殿的部分壓力。
第一,王德法能坐到今日的位置,曹流對他也算是有一定的知遇之恩。
第二,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王德法在曹流身上看到了自己仕途進步的契機。
對方既然能引得巡天司高層敵視,而且巡天司還無法直接展開報復,只能選擇遷怒,這本就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至少證明,在某種程度上,曹流已經成長到一個讓巡天司也難以動輒打殺的程度。
他若能雪中送炭,保不齊就是一個大機緣。
在這種信念的支撐下,王德法一改平日明哲保身的態度,破例下場。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與五帝殿的人正式撕破臉。
否則,一旦被扣上五帝后人的血脈,這對王德法而言也是滅頂之災。
“曹大人,你可讓老王我一陣苦等吶……”
王德法悠悠嘆氣。
同一時間。
寶塔寺之外,一陣極其陰森的氣息隔空襲來,衝撞在寶塔寺的大陣之上。
一座泛著寶光的玲瓏塔懸於天際,面對外界的撞擊,微微震盪了幾下,很快就恢復平靜。
三道身著五色法袍的人影,立於陣外,持續向大鐘發起衝擊。
只是,幾人的攻勢全數被大陣給擋下,根本無法攻入半步。
為首之人見狀不由惱羞成怒起來。
他面色陰沉,對著大陣之內喊道:“寶塔寺是想造反不成,竟敢阻撓五帝殿搜捕,當真以為吾等奈何不了你了?”
話音剛落,大陣表面忽然有金光浮動,伴隨著洪鐘大呂之聲長貫耳畔。
一道倩影從中走出。
這是一個女尼,頂上光得發亮,卻難掩其容顏的清秀絕俗,身形有致,遠遠看去猶如一朵初綻的百合。
她的眸子皎潔無瑕,但在面對三人時,罕見生出一絲慍怒之意。
饒是如此,配合上這副容貌,與其說是慍怒,更像是嬌嗔。
那帶隊的五帝殿高手看清這臉,下意識舔了下嘴角,笑容愈發猖狂:“你便是寶塔寺的念慈師太吧?在下聞人阡陌,看在師太的份上,只要你今日隨我等走一趟,本座就免了你寶塔寺的罪過。”
“呵。”
念慈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周身氣勢湧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她這一手詭異的身法,頓時讓幾位五帝殿的高手警鈴大起,聞人阡陌更是大吼:“注意身後。”
下一秒。
嘭!
一個金光四溢的拳頭,猶如鐵塔般轟鳴甩出,直接落到其中一人的腦門之上。
那位實力分明已經達到“純陰入體”的五帝殿高手,瞬間腦漿炸開,身體朝著下方墜去。
“你找死!”
聞人阡陌看到念慈竟然當場殺人,不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