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深沉道:“逝妖宗……出現了!”
“誰也沒想到,他們在滅了逝古橋後,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又降臨正一道,面對四大神遊逝妖的進攻,正一道……慘敗!”
“我與許星剛走出正一道,也被波及其中,在戰亂下走散!”
“至於最後的結果,你應該也知道了,正一道被逝妖宗覆滅殆盡,只剩我一人苟活!”
“也沒有許星的蹤跡?”林初生第一次詢問。
“沒有,被戰火衝散後,就沒再見到過她,只希望她能如我一樣,能苟活下來也好!”
林初生於默然間,手再次顫抖,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
,!
“那場大戰,波及甚大,連千萬裡之外的星羅山與四方城都沒有逃過,被摧毀了大半,許星她父親許維斌,不幸逝世!”
“我苟活下來,做了星羅山主,經過數十年的重建,才有瞭如今這般景象,但物能重修,那些逝去的人,卻回不來了!”
鄧之寬說到這裡,眼中似有朦朧淚光,仰頭一口將壺中酒飲盡。
“至少你還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林初生輕聲說道,又取出一壺瘋兒酒拋過去。
鄧之寬接過再飲時,頓時被酒中那股沉凝的瘋意侵染,讓他雙眼睜大,忽而又仰天發出悽聲大笑。
“好酒!!”
林初生已經看向了遠方,道:“但我不信,許星也好,青幽子也一樣,只要沒有親眼見到她們的屍體,我林初生……就不信!”
鄧之寬轉頭,怔怔看過去,在他的眼中,林初生的模樣還是如以往一樣,但又無法將之現在與過去的兩道身影重疊在一起。
他微微搖頭,頹然失笑,終究是不一樣了,經逢如此人生轉折,大家都不同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大概是生死大難後的故友重逢,讓他們都沒有去剋制,頗有種不醉不休。
那股瘋意在兩人眼中醞釀,或多或少都會產生影響,兩人似越喝越瘋,時而愴然大笑,時而眼含淚光。
從天明,到夜深,再至朝陽現,兩人把酒談心,都喝醉了!
但這股醉意,還無法影響到兩人心智,林初生搖搖晃晃站起身,當身軀站直的時候,已經不再搖晃,並將眼中所有的醉意、瘋意,都壓了下去。
他拱手說道:“酒也喝了,人也見了,我該走了,待到他日,再來與鄧兄相敘!”
鄧之寬同樣起身,同樣拱手,道:“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願林兄此去,前路無阻,道途坦蕩!”
“別過!”
林初生大袖一揮,飛身直上,剎那遠去!
“別過!”
鄧之寬看其遠去,再次作揖相送。
不過片刻功夫,林初生就已經飛過星羅山天淵,飛過了四方城,直往百萬裡之外。
可這時,他的腳步,猛然頓止,停下身形,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與鄧之寬暢聊的一切,發現有一點很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個人,鄧之寬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
這個人,是周小江!
當初懸道山自正一道離去,周小江是少數幾個選擇留下來,沒有去逝古橋的弟子。
她之所以留下來,毫無疑問是為了鄧之寬。
鄧之寬與周小江的關係,在很早些年,就已經明確,就算在林初生離開的那些年裡,他們還沒有結成道侶,估計也不遠了。
星羅山上,林初生同樣沒有看到周小江,或許也在那場大戰中,遭逢大難。
此事觸及了鄧之寬傷心處,他不願去提及,也說得通!
但在林初生這裡,鄧之寬從來不是那樣的人,若是以往的鄧兄,即便他心中再苦,至少也會提一句。
而周小江的身影,就如同一道契機,讓林初生髮現越來越多的不對,讓他皺眉。
最終,他回眸轉身,將青冥道法運轉到極致,眼白化為了天青色,可那如大日的瞳孔,卻是猛然震動!
直至閉眼時,他的身軀開始止不住顫抖,一股深深的無力悲涼之意,湧上心頭。
即便相隔百萬裡之遙,可在青冥道法之下,他依然能清晰看到。
在那四方城中,在那星羅山上,每一個人的體內,都被種下了一個金色的古文字。
那古文字隱晦,在人體的極深處,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不斷汲取他們的精氣神!
“小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