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洲之內,法相浩瀚,四域是他們踏腳之地,恍如抬腳就能跨越逝江,直達中域!
一眼望去,唯有青天無際,逝海無邊。
那浩大法相,雖眾生抬頭不可見,可但凡神遊大境者,皆可抬頭見。
此刻,四大域中,所有神遊,盡皆抬頭,看向了上方浩大法相,有人泰然平靜,有人驚魂難定,有人遲疑,有人沉凝,也有人在心神震動,茫然不安!
北域某處,一天淵之中,一頭玄龜自深霧中浮出腦袋,也看向法相,碎碎念道:“龜龜,好大個女娃娃……咦?還挺眼熟,是誰來著,到底是誰來著……!”
玄龜露出思索,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
“好像……是什麼帝的閨女?不對不對,是他姐姐?也不對,難不成,是他親孃?”
“嗯?那什麼帝……又是誰來著?好像又不是什麼帝……!”
玄龜繼續思索,可似乎怎麼都想不起來,讓它逐漸浮現出痛苦神情,終而一個甩頭,怒道:“我管他什麼帝,誰的娘,跟龜爺有什麼關係?”
接著它乾脆不去看上方,扭頭重新飛回天淵,看著其中被挖掘出來的一尊巨大青銅棺槨,又露出興奮。
“快讓龜爺看看,裡面都藏著什麼好寶貝!”
在那青銅棺槨之上,可見有一個不小的缺口,玄龜就這麼搖著尾巴,自那缺口飛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西北兩域中央,逝江沒能完全分隔的交界處。
這裡是一片巨大的灰色荒漠,一道有著灰色長髮的身影飛馳其中,正是欲往西域去的陰冥。
在浩大法相出現的瞬間,他也跟著抬頭看去,明明只有封海境修為,卻能看得見那份浩大。
他停下身形,又看了逝古橋所在的方向一眼,神色有些複雜道:“這是你的定數,也是你的變數,更是答應你的救她,可不要怪老祖我啊!”
“不行不行,以那小子的性格,若是得知真相,非得想方設法,將老祖我千刀萬剮不可,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他冷靜一段時間再說!”
想到此處,他趕緊再次飛離,速度更快,灰溜溜遠去。
可他沒有看到,同在這片灰色荒漠,邊緣地帶,一位老人坐在逝江邊,眉心紫金豎紋若隱若現,腳下逝江流水浮浮沉沉。
老人面容老,眼眸深,注視著中央方向,也在呢喃。
“吾自東而來,可奪走吾道殘軀,自稱第五太然的你,又是從何而來?”
“烏何有,你又從何而來?”
於嘆息中,老人突然抬頭,也看向上方,但他目光中倒映的,不是那浩大法相,而是一整片青天。
“道上亦有道,天外還有天,古今迷,因果亂,看不透,看不清……!”
北域,浩大法相之下,逝水長河之中。
娿神依眼眸微凝,似透過法相,看到了整個四域,見除了那幾尊法相,四方無動後,她神色再沉,冷聲開口。
“你們這些老東西,當了這麼久縮頭烏龜,還要苟延殘喘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們也想步那昔日甲古後塵,讓新道的火光,再熄滅一次?”
娿神依的聲音,透過法相,響徹四域,眾生不可聽聞,唯神遊可聞!
逝古橋上,或許是因為顧九秋被逝水長河捲走,導致上方的黑色雷霆不再蔓延,反而開始收縮逆回。
虹橋之上,始終沒有出手的形牛,在聽聞娿神依的聲音後,沒有任何遲疑,手持大斧,一步跨越遙遠,來到了逝水長河後。
於此同時,在逝古橋所在這條逝江,延伸出去一個極為遙遠的地方,一道道身影,自逝江水中衝出。
他們有的身軀殘缺,有的形體怪異,但每一尊的氣息,都異常恐怖,至少都是神遊二境層次!
而為首的,是婺女!
這裡,也是屍妖宗的宗門之所在!
世上之所以無人知曉,與其宗門在逝江之下,有很大一部分關係。
這群人在婺女的帶領下,也很快來到了娿神依所在的逝水長河邊。
再回到逝古橋,古木老人回頭看了整個宗門一眼,忽而悠悠長嘆。
“天有萬古,道難常新,就讓老夫為這縷新火,再添一根枯木!”
於長嘆中,他邁步,也走向了娿神依。
而他的這一步,就像是踏破了某層桎梏,讓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同!
形牛似有察覺,背後雙眼剛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