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出聲音的顧曄澤只能徒勞的掙扎著。
“民間早就在傳皇兄如何偏寵鎮南王,可眼下,先生捅出的簍子這般大,鎮南王又變成了個傻子,左右都是推脫不得了,臣妹自然要為兄長分憂。”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民間都要變成童謠了,臣妹也自然知道皇兄在想寫什麼,皇兄,先皇后將大半金銀帶進來皇陵,相比到時候,皇兄吃穿用度自是充足,缺的便是一個知心人不是?”
顧玲瓏笑得開心,顧曄澤當真是這世道的寵兒,她加了那般多的寒毒湯藥,卻一點點也沒法折損這人的身體,但她不著急,顧曄澤此時依舊是皇帝,她靠的皇帝近了,身上被無端加上的心疾就再沒犯過。
林長風說的當真是對的。
只要這世上的人知道顧曄澤還是皇帝,那當真是一片天下太平的樣子,多荒唐,就像是這天下的平穩都記掛在一個名字身上,越是細想,顧玲瓏就越是惱火,嘴上說出的話語就越發刺著顧曄澤的心臟。
“皇兄,兩輩子都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可真是窩囊。”
離開前,顧玲瓏側臉對著躺在床榻上的人說出這句話。
她抬手示意,將殿內取暖的炭火取走,雖然剛進春日,但終究還是寒涼,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顧曄澤往死路上推。
這其中多少帶著報復。
她想到了自己可憐的母妃,雖然她們母女之間或許沒得旁人那般溫柔的親情,但她也是被那可憐的女子撫養到九歲,她可憐的母妃被系統從父母身邊綁走,丟進這百花枯骨的深宮裡,至死都沒能再見到自己的父母,至死都沒能做回那個長在甜蜜罐子裡的女兒。
這世道總是喜歡把各種噁心的事情加在女子身上。
【請宿主加快攻略進度!】
腦中那吵鬧的聲音一刻不停。
顧玲瓏聽著那聲音,快步走到顧曄澤批改奏摺的書房,慢慢扣緊那硃砂御筆,紅唇勾起:
“孤知曉了。”
——
某個山丘上多了個不知是誰的墳。
林長風的運氣真不錯,他下葬那天,是難得的暖和。
上輩子這位年輕的丞相死在冰冰冷冷的冬日,連全屍都沒留下,這輩子至少比上輩子強一些吧?至少還捅了那沒心沒肺的皇帝一劍。
顧玲瓏這樣想著。
又過去了幾年,顧玲瓏二十歲,顧曄澤也二十七歲了,而被埋在土中的人還是二十六歲。
這幾年的折磨讓原本丰神俊朗的顧曄澤瘦成皮包骨頭,只吊著最後一口氣,就如同他當初賜給林長風的那杯毒酒,折磨的很。
他被關著,見不到任何人,連帶著天命之子蠱惑籠絡人心的能力都沒處使。
“皇兄,你倒是頹老。”
與他這副狼狽模樣相對的,是顧玲瓏頭戴金鳳釵子的富貴模樣。
“呵......孤還以為,你要帶著帝王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