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般的挑逗,居然讓他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快要而立之年的男人,就像一個青澀的少年般純情,難怪趙清雅笑得癱坐在椅子上。 笑著笑著,她視線一轉,忽然被桌子上的一本原文書吸引了過去,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在電光火石之間迸發出來,是在哪裡見過?她眨巴眼睛,疑惑的拿起嘩啦啦翻了幾頁,泛黃的書中忽然掉出一張老照片來。 她和他居然有一張合照! 她吃驚的翻來覆去的看,專注的眼神似乎要將那張薄薄的紙看穿,這張她從未見過的照片,靜靜的沉睡在原文書某一頁書的間隙中,鋪天蓋地的記憶迅速淹沒了她,時代廣場,煙花如雨,人來人往的江邊,慌亂之中的相逢,閔嫻雅,單反...... 你想起來了嗎,趙清雅?你和他,還有這麼一張唯一的合照。 照片表面已經黴斑點點,好像凝固的時光一樣的脆弱無力,帶著陳年的辛酸悲涼。 她天真而傻傻的笑容映襯著少年時代男神不苟言笑的臉,那青春裡最美好的時光,掩埋在扉頁裡,凝結成秘密。 她慌亂的將照片塞進書中,原來,原來,你一直在用這樣的方式懷念我,並沒有將我從記憶中徹底抹去,可是她明明以為她的男神和閔嫻雅才是真正一對。 鼻翼滿是酸澀的味道,她又想起了那年在閔嫻雅別墅的情景,經年之後的今天,她才明白過來,或許那時溫庭遠並不是怕被姐姐責備才把她帶去那裡的,就如同她只看到了那個白色的相框,卻沒有看到書中的這張照片。 那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真心,總是披著五顏六色的偽裝,令人意亂神迷。 “趙清雅,拿著你的資料跟我來。” 她側過臉,原來被她調戲完畢的男神又回來了,不過這次語氣略有一絲溫情,不似剛才那樣冰冷刺骨,她點點頭,抱著資料就跟他大步大步的往會議室走去。 “你真的不想退出課題組?”他揹著手沉思,瞥見她臉上的倔強。 “真的不想退出,”她馬上點頭,重複道,“你知道我不是輕易說放棄的那種人。”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彷彿在確定她的意志,她被他看得發毛,忽然腿一軟捂著肚子呻吟,“哎喲!” 他一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關切脫口而出,“沒事吧?” 她擺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事沒事,就是我一緊張,就肚子餓,嘿嘿。” 他剎那間又恢復了冷酷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放開她的手,側過臉,頭也不回的離去。 “哎!”趙清雅伸手對他呼喚道,“你還沒看我熬夜弄出來的資料.......” 等待她的,是冰冷而窒息的空氣。 她憤怒了,伸手將桌子上的資料掀了,紙張亂飛得到處都是,她對著空蕩蕩的大門破口大罵,“你給我回來!平白無故的又發什麼脾氣啊,肚子餓也是錯嗎,我帶病堅持幫你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啊,你以為我非要賴在你的課題組裡看你臉色啊,開除就開除,誰稀罕誰呀,我告訴你!我今天就退出!我真是受夠了你這種喜怒無常的男人,你去死吧!” 罵完了,她又蹲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挨著一頁頁撿起來。 當她撿完了最後一張,忽然看見了一雙熟悉的鞋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抬頭,他居然又回來了! 沒等她說話,他就遞給她一杯奶油咖啡,上面撒了些許玫瑰花瓣,手上還多了個袋子,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盒用錫箔紙裹著的烤翅。 原來他不是喜怒無常,是去給自己吃的了,剎那間那些憤怒變成了愧疚,她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由衷的後悔,不過客套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呃,”她喝了一口咖啡,想說點什麼,他卻拿過她另一隻手上的資料細細翻閱起來。 翻著翻著,他聽見了吮吸手指的聲音,趙清雅閉眼咬著自己的手指,感嘆道,“男神就是不一樣,連買的外賣都這麼好吃,賣外賣的小姑娘一看到你肯定不會收錢,因為你的臉就是刷卡機喔,哈哈。” 見他沒有反應,她又追問道,“這位小哥,有沒有覺得我很幽默?怎麼都不笑?” “幽默沒覺得,”他對她翻了個白眼,批評到,“粗心大意倒是感受到了,你的資料錯了很多。” “是嗎?”她伸出油膩膩的手去拿,被他轉了個身擋住不讓碰。 “趕緊修改了重新交給我。”他背對著她說。 “喔,”她咀嚼著食物,“我下週交給你行嗎?” “下週不行,”他搖頭,“下週所有課題組成員都得去泰國出差,我們要去和藥廠老闆洽談一下合作事宜。” “課題組的人,也包括我在內吧?”趙清雅忽然豁然開朗,“你會帶上我的吧。” “我沒打算帶你去,”溫庭遠看著她忽然開心起來的模樣,“你留在國內就好。” “不,我要去,”她嚴肅的說,“幹嘛排擠我?我偏要去!” “你去能幹什麼,”溫庭遠質問她,“若你以為是去旅遊,散心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是工作,不是讓你去玩的。” 她忙不迭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