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晚霞滿天,湖面波光粼粼,碧水如玉,doctor chong興奮的拿著船槳,望著遠方一片重巒疊嶂,天際金光閃閃,“你看,中國的湖光山色真美啊。” 她坐在船頭托腮,水中有她眉頭緊蹙的倒影,捲曲的髮絲被風吹得貼在臉頰,睜不開眼。 “雅雅,你開心一點嘛,是我被打又不是你被打,”doctorchong丟了船槳,拿起一瓶薄荷水仰頭灌下,“還記得我們在美國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出去度假,多好玩啊,現在卻只有你我兩個人,原來中國的山水風光也不比美國差,這次能來親眼看一看,真的很值得。” “你的傷勢怎麼樣,”她抬起眼眸,小心的去觸及他的那半張臉,“還疼不疼,有沒有把我從泰國帶回來的青草藥膏拿出來。” “哎,別,”鍾嫌棄的閃躲,“其實我早就沒事了,之所以鬧得那麼誇張,是想試探一下溫的反應,我也不生他的氣,因為從我去找他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被揍的心理準備,哈哈,你不知道我說得多過分,是個男人都會發狂的!我狠狠的羞辱了他的弱點耶!” “什麼?”趙清雅拿起船槳拍他,“你有病啊!你自虐啊!你好端端的去招惹人家幹什麼!你吃多了撐的啊!賤人!” ”不這樣刺激他一下,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啊?”鐘不服氣的回擊,“我又不能留在中國一輩子,怎麼能放心把你交給他!” “誰要你把我交給他?誰說我要留在她身邊?你想太多吧你!”趙清雅臉色鐵青,“我警告你喔,以後別再幹這樣的事了,你根本不瞭解他是怎樣的人,他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人,若真的激怒他,後果不堪設想。” “雅雅,你大老遠的跑回來目的是什麼?”鍾反詰,“明明喜歡人家,還裝做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 趙清雅愣了半晌,埋下頭,拍拍doctor chong的肩膀,平靜的承認,“鍾,你說的沒錯,我依然還愛他。” “可是,”趙清雅仰起頭,“我也開始懂得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努力爭取就可以如願,也有越是用力抓住卻越是從指縫溜走的時候。” “雅雅……” doctor chong欲言又止。 她被落日的餘暉刺痛眼眸,條件反射的把手伸進包裡拿那副墨鏡,湖面星星點點的好似金幣在跳躍,遠方的天空粉紅的一片,她眼神迷離,這多麼熟悉的景色,彷彿一回眸,就能看見那個盲眼的少女站在時間的盡頭,她等待著,她堅信著總有一天,有一個人會看見她的,他會擦去她的淚,牽著她的手,指引她找到回家的路。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美夢怎麼折騰,也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她最後的結局,終會碎成粉末,消失在宇宙洪荒之中,不留一絲痕跡,也無人記起。 想到這裡,反而釋懷了,她的手在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墨鏡隨著這道弧線跌進湖中,在水渦盤旋著消失不見,她拋卻了那原本不屬於她的奢侈品,忘記了那是她年少夙興夜寐渴求的東西。 “雅雅!”鍾去搶奪,痛心的喊,“限量版的!別丟!買不到的!” 她目光迷離的看著湖光山色,發現自己從未如此的清醒。 *** *** 週三是鍾教授的學術講座,時間沒到,國際會議室已經擠滿了慕名而來的人。 doctor chong頂著半邊烏青的臉,破天荒地的換了一身西裝,手執一本英文教材,津津有味的傳道授業解惑,大家在下面竊竊私語的笑,閔嫻雅也是學生之一。 他是神外科的資深專家,對於各種病例的講解都十分專業,閔嫻雅當然不肯錯過學習的機會。 “顱內腫瘤即各種腦腫瘤,是神經系統中常見的疾病之一,目前我們對顱內腫瘤的治療採用化療、放療、X刀、γ刀等,大多難以治癒,特別是偏良性的腫瘤手術不易切除乾淨,大部分患者手術後仍然會再復發,” 閔嫻雅低頭記筆記,doctor chong帶著微笑敲敲講臺,“2005年我曾經接到一名中國的患者,她患的是蝶鞍區偏良性腫瘤,有沒有同學知道這種腫瘤最重要的症狀是什麼?” 學生們踴躍舉手,回答doctor chong。 “鍾教授,我認為這種腫瘤會引起呼吸和脈搏減慢,血壓升高。” “最重要的症狀應該是顱內高壓而引起頭痛。” “我倒覺得是神經功能被侵犯而引起的意識障礙,當然還有噁心嘔吐。” 閔嫻雅不甘落後,她擱下筆,舉手回答,“鍾老師,他們說的症狀雖然正確但沒說到重點,因此在臨床上容易誤診,我認為最重要症狀的是視覺障礙,腫瘤向鞍上發展壓迫視交叉引起視力減退及視野缺損,眼底檢查可發現原發性視神經萎縮。” “OMG!good!”doctor chong對她豎起大指拇,“親愛的miss閔真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好學生,不過,視神經萎縮也不是百分之百會發生,比如長期做中國針灸的